“你在幹什麽?”藍明風站在門口,冷漠的盯着抱着溫琳的李志軍。
李志軍回過頭,看着藍明風,慢慢的站起來,攥緊了拳頭。
李珍珍沖上去,恨恨的盯着藍明風,咒罵道:
“你不是人!”她揚起手,想要撕破眼前這個人虛僞的面具,但在半空中,便被截下了。
藍明風捏着她的手腕,居高臨下,嘲笑似得望着李珍珍,薄唇親啓,不屑的說:
“你看看在場的,有哪一個是人。”李珍珍想要掙紮開,但藍明風依然攥着她的手腕,他接着說
“你!”他看了一眼李志軍。
“還有他,你們兄妹倆可真是好兄妹,告訴我,我的妻子死了,還為她做了個假的墳墓,無視我的痛苦我的煎熬,殘忍的欺騙我,告訴我溫琳死了。”
李珍珍瞪着他,眼裏蹦出的恨意似是要将藍明風撕碎。
“那是你活該。”她說。
“我活該?”藍明風突然笑了,他一個用力,将李珍珍甩到了旁邊。
他直直盯着被他摔到地上的李珍珍說,眼中充滿着寒意。
“我活該,憑什麽是我活該,我活該守着這個空蕩蕩的家,忍受着對于溫琳的愧疚獨活着,每晚靠着酒精麻痹自己,日日活在撕心裂肺的痛楚裏,你們呢?”他轉過身看向李志軍。
“尤其是你,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溫琳沒死是吧,你還假模假樣的裝作好人帶我去溫琳的墳墓,怎麽,你以為她死了她就是你的了麽?”藍明風鄙夷的笑了一下,他攥住李志軍的衣領,一字一字的說。
“就算她沒死,就算你的得到了她,她也是我不要的,我只要想要她,她還是我的,就算死了,也是我藍明風的。”
“你混賬!”
李志軍一拳打在藍明風的臉上,藍明風舔了一下嘴角滲出的血,回手一拳打在了李志軍的肚子上,溫琳想從床上坐起來制止他們,但身上的酸痛讓她沒辦法撐起身體來。
李珍珍跑到溫琳身邊,心疼的把她扶起來,
“你沒事吧。”李珍珍說着,大滴大滴的淚水就砸下來,砸在溫琳的滿是傷痕的胳膊上。
“沒事。”溫琳虛弱的搖搖頭,對李珍珍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來,想要安慰一下她。沒想到讓李珍珍哭的更厲害了。
這時,李志軍一腳将藍明風踹了出去,他們在二樓的陽臺上摔打着。
李珍珍急忙給溫琳穿好了衣服,扶着她走到了門口,她們走到樓梯的時候,藍明風發現了,他急切的想朝這邊走來,但與李志軍的厮打又讓他脫不開身。
他一個腳踢,将李志軍踢倒在地,他轉身往溫琳那裏跑過去,然而,只跑了幾步,他便停下了腳步,溫琳恐懼的眼神讓他的心沒由來的一陣抽搐。
“你們走吧。”他沒有回頭,朝着溫琳的方向,對倒在地下的李志軍說道。
李志軍勉強站了起來,看了他一眼。
“好好對待汪晶吧。”他說完。轉身離開了。
私人偵探将過去與溫琳接觸過的男人的資料與頭發送到汪晶手中,裏面甚至還有路遠的頭發。汪晶去了醫院,結果所有的檢測結果都顯示,那些人不是溫琳孩子的父親。
出來的時候醫生告訴她,頭發樣本可能不太精确,如果有血液,口腔粘液等會更準确。
她坐在陽臺上,穿着一件銀灰色的睡衣,頭發随意的散着,慵懶的靠在椅子上,望着樓下的車水馬龍,塗抹精致的手指甲在桌子上有節奏的敲打着,杯裏的茶已經涼了,一個想法突然從汪晶的腦海裏一閃而過,讓她的脊背升起了一絲涼意。
她撥通了藍明風的電話,他的情緒好像不太高。
“怎麽了?”電話裏他的聲音悶悶的。
汪晶調整了一下情緒,裝作很高興的樣子對着話筒說
“我新學了一個菜,你可以來嘗嘗麽?”話語的尾音帶了一絲祈求。
藍明風站在樓梯口,溫琳他們已經離開了,整個家顯得更加空蕩,他想起李志軍走時的話
“好好照顧汪晶。”
藍明風苦笑了一下,這輩子,他欠女人的債太多了。
汪晶拿着電話,聽筒裏靜靜地,藍明風在電話那頭沉默着,許久,他說:“好。”
這一個字,幾乎讓汪晶欣喜出眼淚來。
門鈴響了,汪晶欣喜的去開門,她穿着一身居家的休閑服,頭發随意的紮起,戴着圍裙,臉上化了一些淡妝,看起來溫婉動人,但是藍明風的眼中并無任何驚豔之意,他朝汪晶微微笑了一下,朝屋子裏走去。
“你的眼睛怎麽了?”汪晶突然看見藍的側臉有一處刮痕。
“哦,沒什麽。”藍明風摸了一下臉,無所謂的說道。
“我看看。”汪晶把藍明風摁在沙發上,湊過去看那處傷口
“都出血了。”她皺着眉頭說,
“你等一下。”轉身進了屋。
沒過多久,汪晶拿着一個藥箱出來了,她拿一個濕潤的棉球輕輕把藍明風那處傷口上已經凝結的血擦拭掉,又擦了一些酒精,貼上了一個創可貼。
“真的沒事。”藍明風摸了摸那個創可貼,有些別扭。
“你新學了什麽菜?”藍明風問汪晶。
“你吃了就知道。”汪晶點了一下他的唇,眼裏閃爍着狡黠的光,整個臉顯得俏皮可愛。
藍明風依然沒有留在這裏過夜,他走後,汪晶打開藥箱,那根沾着藍明風血的棉簽躺在那,她似是做了一個很重大的決定,将那根棉簽拿起,急急去了醫院。
第二天早上,她去了醫院拿結果,那個醫生告訴她
“雖然送來的樣本濃度很低,但是依然可以檢測出基因型,和你之前送來的那個樣本基因型吻合度很高,可以判定有血緣關系。”
汪晶站在那裏,拿着那份報告,久久不能說話。
她失神的走出醫院,醫院門口車來車往,人走人去,永遠是那樣的嘈雜。
車子在馬路對面,她朝着車子走過去,突然一陣尖銳的車鳴聲伴随着人群的尖叫在她耳邊響起。
一個車子停在她的身前,司機探出頭,用本地話罵着些什麽,她囔囔的說着對不起跑到了路邊,一滴水打在她的臉上,接着是更多,街上的人群慌亂的跑着,下雨了。
這時,她的電話響了
“姐,孩子已經到手了。”電話裏的人說。
“很好。”汪晶挂斷了電話坐進了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