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啼哭島完全變了樣子,斷壁殘垣,殘枝落葉,到處一片狼藉。
地上有不少海中生物,有的已經死了,有的在小水窪中奄奄一息。
青麟興奮地大叫,對陶忘機喊道:“女人,我最喜歡吃這種魚,肉多刺少,味道鮮美,你做給我吃。”
“好啊。”陶忘機撿起一條魚看了看,是适合清蒸還是紅燒。
“你們暫時吃不上好飯了。”莫東行在他們身前涼飕飕地說道。
“怎麽了?”陶忘機問道。
“自己看。”
原來,他們已經走到小樓跟前了。
可如今,哪裏還有那精致美觀的三層小樓,早已經成為一團狼藉。
屋倒房塌,斷壁殘桓堆成一團。
參天大樹斷了不少樹枝,樹屋雖沒有完全倒塌,卻也殘破不堪,連屋頂都掀了。
大樹下,掉落了不少無風鳥的鳥巢,還有屍體。
場景簡直慘烈。
陶忘機将無風鳥的屍體撿起來,和發現的其他動物遺體堆積在一起,打算将他們埋了。
她今日終于見識到了大自然的殘酷,若不是有避難處,她也好不到哪裏去。
“這下好了,咱們只能露宿了。”青麟看着眼前的殘破景象,搖着小腦袋。
陶忘機碰了碰支撐房屋的柱子,安慰道:“有什麽關系,露宿野外也是一種樂趣,只要不下雨,說不定能欣賞星星呢。”
莫東行哼笑,開始動手收拾殘局。
“不知道他們三座島上情況如何。”陶忘機後知後覺地問道:“他們有避雨的地方嗎?”
“嗯,四島均有水晶宮,專門為避難所建。”莫東行答道。
陶忘機點頭,“倒也是,那麽大的暴風雨,咱們要不躲起來,早被吹走了。”
兩人将木樁柱子一根根撿出來,擺放在太陽底下,等曬幹之後重新使用。
樓中家具被砸壞不少,恐怕要重新做。
至于衣服,書籍,靈位,等等不能沾水之物,更是慘不忍睹。
“自我跟主人來到這裏,還從來沒遇到過這麽大的暴風雨呢?破壞力可真大。”青麟在廢墟中鑽來鑽去,用尾巴将那些靈位取出來。
“青麟,将靈位送去水晶宮吧,短時間內,這裏沒辦法安置。”莫東行吩咐道。
“是,主人。”
陶忘機知道莫東行愛看書,便四處尋找散落的書籍,想幫他晾曬一下。
莫東行并不在意,只說道:“這些書我都已讀過,不重要了,有用之書已被我帶入水晶宮。”
陶忘機這才明白,當初莫東行提的那兩個包裹中,裝得便是重要的書籍。
陶忘機将書丢到一邊,繼續在裏面翻找。
“到底找什麽?”莫東行問道。
“畫像。”陶忘機言簡意赅,也沒說是什麽畫像。
“若是你的那張,已經不在這裏。”莫東行道。
“嗯?”陶忘機擡頭看他。
莫東行輕咳一聲,哼道:“你的畫像在水晶宮。”
陶忘機這才明白,原來,他将她的畫像收起來了。
“你是不是知道要有暴風雨?”
“只是猜測,提前預備而已。”
“主人,女人,大事不妙——”青麟突然大叫起來,尾巴不停地指着一個方向。
陶忘機和莫東行順着它的尾巴尖兒看去,發現了大麻煩。
十幾只巨大的活螃蟹,張牙舞爪向他們撲來。
火紅色的蟹鉗,在陽光下散發着紅光。
莫東行看了眼巨蟹,轉向陶忘機,說道:“我今晚想吃蒸螃蟹。”
陶忘機從腰間拔出不離劍,甩動着上面的鏈子,将短劍揮舞的“呼呼”作響。
“好啊,我也喜歡吃螃蟹,人間美味,平日因為太貴,根本吃不着,這次還不吃個夠。”
青麟一看兩人這般談笑風生,毫不将那來勢洶洶的大螃蟹放在眼裏,趕緊搖了搖腦袋,讓自己看上去無畏些,樂觀些,跟主人和女人學着,更瘋些。
“女人,我也想吃蟹肉,我還從來沒吃過呢,相信你做出來的一定好吃。”它喊道。
這十幾只巨蟹應該是被海風吹到島上來的,有的缺了腿,有的少了鳌,但姿态不減,雄赳赳氣昂昂,勇往直前撲上來。
也不知道為何會攻擊陶忘機和莫東行。
巨蟹雖然個頭大,武器鋒利,卻根本不是陶忘機和莫東行的對手。
轉眼間,已經倒下好幾個。
“螃蟹活着吃味道更好。”陶忘機飛出不離劍,帶動着鏈子嘩嘩作響,轉眼間,便将幾只螃蟹活活捆了起來。
另一邊,莫東行不知從哪裏扒出的繩索,将剩下的巨蟹也捆了起來。
陶忘機喘口氣,想到一個問題,問道:“晚上咱們怎麽吃飯?”
莫東行從廢墟中找到鍋碗瓢盆,丢給了她。
陶忘機舉着被砸壞一角的鍋,又問道:“這破鍋怎麽蒸螃蟹?”
莫東行瞪她一眼,讓她等着,而他不知去了哪裏。
一個時辰後,莫東行單手托着一只大鍋走了過來,另一只手裏還抱着帳篷之類的東西。
“白天建房子,晚上住帳篷。”
“好辛苦。”
“是啊,認命吧。”
接下來的十幾天裏,兩人白天蓋房子,晚上做家具,忙得不可開交。
期間,兄弟姐妹們也都來過一次,大家情況差不多,要忙的事情也一樣,根本沒有閑聚的時間。
捶了捶酸痛的胳膊,陶忘機仰頭看天,發現今晚的星星特別多。
她“撲通”一下,仰面躺倒在一塊帆布上,看着星星發呆。
莫東行的臉出現在她正上方,頭發垂落在胸前,眼神還是那麽黑,那麽亮,“累了?”
“嗯,很累,休息一下。”陶忘機翻了個身,給他留出一個位置。
莫東行挨着她坐下,摸了摸她的頭發,笑道:“累了便休息,你若累壞了,對我可是得不償失,房子的事不着急。”
“還好,以前又不是沒這麽辛苦過,休息一下就好。”
“去帳篷裏睡一會兒,我在外面守着。”
陶忘機并沒有起身,而是瞪着眼睛盯着莫東行看。
“看什麽?”莫東行道。
陶忘機輕輕一笑,說道:“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你突然對我好溫柔,讓我受寵若驚。”
“……”莫東行哼笑,強調道:“就是錯覺。”
“你該不會看我跟你吃苦,心裏過意不去吧?”陶忘機調侃道。
莫東行幹脆變成一貫的冷笑,哼道:“你想多了。”
陶忘機笑得越發開心,拍了拍他,說道:
“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我是你的妻子,你對我好就對了。以前總是冷言冷語,害我還以為你将我當成仇人呢。”
莫東行幹脆躺在她對面,沉聲道:“我以前對你不好嗎?”
陶忘機想了想,點頭道:“算好吧,青麟說你很寵我,只是語言攻擊太厲害,害我沒體會到。”
莫東行冷笑出聲,咬牙切齒道:“笨,男人要看行動力,可不是看花言巧語。”
陶忘機看他有些惱羞成怒,笑道:“是是,你說得對,可大多數女人都喜歡聽花言巧語啊。”
“也包括你?”
“呃,我,也不是那麽,喜歡,聽吧。”陶忘機頓了頓,繼續說道:“當然,有人想說給我聽的話,我,還是想聽聽的。”
陶忘機早有心理準備,知道這個冷冰冰的男人說不出口,她毫不在意,只是借此打擊他。
“情話都不會說?你不是說對女人自有一套嗎?我看也不過如此啊。”
莫東行直磨牙,冷聲道:“閉嘴,再敢打趣我,直接把你嘴堵上。”
陶忘機看他耳根紅了,哈哈大笑,與他保持安全距離,繼續閑聊。
她現在頗有成績感,覺得終于找回場子了。
誰讓莫東行以前總逗弄她,害她面紅耳赤,心跳加塊了。
那時她青澀稚嫩,從未經歷過□□,更沒跟男人親密接觸過,現在不同了,他們共患難,共枕眠,彼此熟悉很多。
莫東行斜睨陶忘機一眼,反唇相譏道:“我以前沒接觸過女人,不會說有何奇怪,你會嗎?”
陶忘機咬着嘴唇想了想,她還真聽過不少,本想脫口而出,結果話到嘴邊竟然說不出來,心中突突直跳。
真要命,關鍵時刻掉鏈子。
“怎麽樣?你也不會吧?”莫東行瞥她一眼,神情頗為得意。
“怎麽不會?”陶忘機急了,閉上眼睛說出口,“莫東行,你好帥,我喜歡你。”
是這麽說的吧?
花樓裏的姑娘門見了縣裏的帥哥們,便揮舞着帕子這般高聲大喊。
莫東行身體一僵,突然怔住了,看向陶忘機的眼眸閃動着星火。
他動作粗魯地将她扯過來,翻身欺上,捏着她的下巴,啞聲道:“你剛才,說什麽?”
陶忘機想動,卻動不了,想睜開眼,卻又不敢,咬着嘴唇不聲不響。
“睜開眼睛看着我。”莫東行強硬地說道。
陶忘機慢慢睜開眼睛,對上的便是莫東行那張雖冷漠卻俊美的臉。
在火堆的照耀下,他的臉變得性感而魅惑,上面跳躍着美麗的光芒。
作者有話要說: 連載文求收藏:《她的田蟲騎士》
文案:薛文家對門搬來一“超危分子”,據說是個無惡不作專門欺負女人的臭流氓。
小區所有人都勸薛文避而遠之,注意安全。
當看到這“超危分子”老老實實跟在薛文身後洗衣做飯陪散步,賺錢養家帶孩子時,所有人都震驚了。
“薛文,你到底是什麽人,竟把這超危分子馴服了?”
薛文:“我,我也很納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