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閣 — 第 15 章

15

白天裏,梅茂德叫了梅芷月來屋裏。

“爹,找我什麽事?”

梅茂德:“芷月,經過昨日的事情,還有前些日賬房着火,定寒那樣護着那裘冷霜,爹原本想讓你嫁給定寒,看來是不可能了。”

梅芷月:“爹說的對,昨日賬本的事,閣主雖然沒有追究,但難保他不會猜忌。”

“是啊,讓你嫁給他這條路是走不通了。”

“爹,要不我們直接和他們撕破臉,以我們的能力,還有玄青教作為背後的勢力,奪得璇玑閣不是輕而易舉。”

梅茂德:“爹也這樣想過,但是,真要是這麽做,到時候江湖上那些名門正派,怎麽看我,人啊,不能丢了面子。”

“那爹如今有何打算?”

“這件事,你就不要參與了,我會和左冷重新謀劃。”

不用嫁給梅定寒,這對她來說,未嘗不是件好事,“爹,我聽你的。”

“嗯,你也不小了,如今二十有二,就算不能成為定寒的妻子,爹也要為你謀一門好親事。”

“爹,我其實——”她剛想說話,被梅茂德打斷。

“爹決定為你辦一場比武招親,給你選個最優秀的丈夫。”

比!武!招!親!

梅芷月:“爹,那是不是也太随便了。”

她本來想提提她和左冷的事情。

“這怎麽能叫随便呢,這是在給你擇優選取最佳丈夫。”

“可是——”

“別可是了,你要相信父親,父親這麽做都是為了你好。”

梅芷月有些不悅,卻又找不到理由反駁,只好作罷。

她回到屋內,夜裏時分,窗外有動靜,她依舊淡然坐在梳妝臺前,她知道,來找她的人一定是左冷。

窗外飄着蒙蒙細雨,左冷站在她身後,帶來一陣雨後草地的清香,他略帶濕潤的手撫摸着,她的肩膀,臉逐漸靠近她。

“芷月,我想你了。”

她撫摸着,他的頭,蔥白的手插入松軟的發絲間,“左冷,我也想你。”

吻,落到她,的後頸,窸窸窣窣。

她揚起頭,眼睛半睜半閉,朦朦胧胧的,紅唇微張,被他的唇,覆蓋上,糾纏到一起。

他不斷索取,她的溫柔,流連忘返,長久才放開。

他抱着她,此刻坐在梳妝臺前,她面對他,跨坐,在他腿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臉陶醉,臉頰透着粉。

“今天,在幹什麽?”左冷問。

“去見了爹。”

他親吻她耳畔的碎發。

梅芷月:“你怎麽不問問我,他說了些什麽?”

“他說了什麽?”

“我不用嫁給梅定寒了,但爹要給我比武招親。”

他冷硬的眼神看起來分外柔和,心情也逐漸大好,“比武招親?”

“嗯。”

“那我去試試,我要為了你奪第一。”

“好,我等你。”

他緊緊摟了她一會,然後松開了她,“夜深了,你去睡吧!我走了。”

每次都是如此,撩完就走。

梅芷月氣悶悶躺到床上。

雨過天晴,裘冷霜坐在院子裏,拿着弩弓,玩的不亦樂乎,箭頭全射到了花園裏。

春桃在一旁羨慕的看着,“夫人,給我也玩玩呗!”

“好,随便玩。”她把弩弓給了春桃。

忽撇見樹叢中閃過一個黑影,她悄悄踱步走到樹叢中,“誰?”

梅與書吓得差點摔倒,他躲在角落裏,有些不好意思看着裘冷霜。

“你怎麽來了。”裘冷霜一臉防備,他可是梅茂德的兒子,搞不好也要密謀害她和梅定寒。

“我,我來看看你。”

“看我幹什麽。”

“我爹的事,我向你和大哥道歉。”

“你道什麽歉,現在你爹找到了替罪羊,你作為他的兒子,不應該高興才對嘛。”

“我和我爹不是一夥的,我壓根不知道他們的事情,我一直是站在我大哥這邊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梅與書極力的解釋。

她看他一副傻傻的樣子,一看就腦袋不聰明。

“以前老閣主病逝之後,我爹本想讓我當閣主,但我拒絕了,我執意要把閣主的位置交給大哥,我覺得他比我更适合,我性子懶散,閑散管了,可不适合當什麽閣主。”

她曾聽春桃講過梅與書的過往,從頭看到腳,确實是真傻,不是裝的。

“行了,信你一次。”

“那我們還是朋友?”梅與書終于愁眉舒展。

“算是吧!”裘冷霜略加思索點了點頭,“看你後邊的表現,你要是能當我們的情報員,我就當你是朋友。”

梅與書:“我願意。”

她沒想到他回答的那麽迅速。

“你不再思考思考?”

“不用思考了,我願意當情報員,我爹若是做錯了事,我這個當兒子要替他做善事,盡我所能,彌補他的錯誤。”

“好,那就這麽說定了。”

兩人又和好如初,梅與書見她在玩弩弓,也加入其中。

三人一個人站一個靶前,射着玩,反正也不是比賽。

裘冷霜看了看自己的靶子,又看了看周圍兩個,“梅與書,你這射中率還提高的啊!”

梅與書,“嫂子過獎了,我這技術算是入門級別,大哥可比我厲害多了。”

她瞬間如洩了氣的皮球,他都才算入門,那她和春桃豈不是連菜鳥都不算。

“嫂子,要不我教你。”

她:“好嘞”

教了一會,她有些進步,但不多。

梅與書笑得陽光,“嫂子,要多加練習,你可以的。”

她看了看自己的靶子,這恐怕不是練習的問題。

末了,她問,“梅與書,你知道這射程有多少嗎?”

“一百五十米。”

她不假思索,“若是能再射遠點,會不會很酷?”

梅與書:“那可不止是酷了,還能賺大錢呢?官府需要更好的武器。”

她眯着眼,又突突射了幾下,箭頭射中靶子邊邊。

“我雖然玩的不牛,但我覺得這東西和我有緣分。”

“那嫂子多研究研究。”

春桃在一旁玩累了,直接癱坐到草地上,她和梅與書也坐到了地上,三個人挨在一起,啃着幹糧。

梅定寒回到家,不見裘冷霜,便到處找她,聽下人說她去了射擊場,他想來也合情合理,便去看看,剛到射擊場,他就見到了裘冷霜和自己的弟弟靠在一起。

瞬間就變了臉色。

向明:“閣主,要去靶場嗎?”

梅定寒:“不了,我們回去。”

回到書房,梅定寒全程黑着臉。

向明:“閣主,翼機的事情我查清楚了。”

“講。”

“和閣主猜測的一樣,的确是有人故意暗中陷害,閣主,你看,我在翼機上發現了這個。”

一把鋒利的,由五片彎刀組合而成的飛镖,出現在梅定寒眼前。

“暗器,這是否和玄青教有關?”

向明有些納悶,閣主不是一向眼尖,今天怎麽變得不太聰明的亞子。

“閣主,再仔細看看,這可不是玄青教的飛镖,這是左冷的。”

他把飛镖拿到手上仔細看,這才發現,“他們這是真的按捺不住了。”

“要不要我們動手?”

“暫且先不要,等待時機,我要把他們一網打盡。”

裘冷霜和春桃笑嘻嘻回到自家院子。

“春桃,給我熱水,我要洗澡。”

“好。”

二人分道揚镳。

她拿着弩弓,踏步到卧房,一進門,就瞧見梅定寒冷着一張臉坐在一旁。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她出去活動了一下午,臉上黏着汗漬。

“剛剛。”

“哦。”

“你去哪了?”

“去靶場玩了。”

“過來。”

裘冷霜覺得莫名其妙,走近他,他拉着她坐到自己腿上。

“我剛流了汗,要去洗澡。”

她想起身,他卻偏不讓。

還湊近她聞了聞,“不臭,香香的。”

裘冷霜有些不自在,遠離了他些,“你變态。”

“和梅與書挨着的時候,我怎麽沒見你這麽大反應。”

看來白天的事被他看到了,當時她可沒這麽在意,“那是無意間的。”

“無意間。”他咬牙吐字。

裘冷霜瞧着他那模樣,突然就笑了,“梅定寒,你是不是吃醋了?”

他捏了捏她的臉,“除了我,不許離別的男人近。”

“過分。”她抗議。

他的手不安分的又開始摩撒她的嘴,“不聽話是嗎?”

她要說話,嘴被堵住,唇齒相依,纏繞到一起,吻由淺及深,梅定寒攻池掠城,絲毫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裘冷霜漸漸覺察出他的狠意,就是故意的。

她呓語着,要推開他,對方死死抓着她不放,她憋得面紅耳赤,感覺下一秒就要暈過去。

梅定寒放開了她,她大口喘氣,一拳捶到梅定寒身上,毫無力氣,軟綿綿沒有攻擊性。

“梅定寒,你虐待我。”她瞧着他,可憐兮兮,要流出淚來。

“誰讓你不聽話。”

她決定不搭理他,一晚上不和他講話。

她別過臉,不看他。

起身要走,他突然橫抱起她來,她吓得一條,“你,你抱我去哪?”

“洗澡。”

她松了口氣,還以為他要抱她去床那邊,她壓低了頭,甩掉自己滿腦子的浮想聯翩。

梅定寒盯着她慌亂的眼神,直勾勾要看穿她的心思。

“你想什麽呢?”

“沒,沒什麽。”

等她出門吹了吹冷風,她才覺察出不對勁,等等,去浴室!?

她再一次慌亂。

“梅定寒,送我到門口就行了,我可以自己進去。”

他看着她。

“我現在還不想——”她還沒準備好。

片刻,頭頂傳來溫柔的聲音,“好,送你到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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