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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出現在璇玑閣,衆人都用驚訝的眼光看着他們,特別是看裘冷霜,那眼神就跟看了鬼似的。
梅茂德知道了,傳了他二人過去,還有梅家的其餘人,也都在廳堂坐着,等他倆入座。
梅茂德:“寒兒,這總得給我們大家解釋解釋是怎麽回事吧?”
梅定寒開始編故事:“昨晚上,我也和你們一樣,以為裘冷霜已經不在人事,我悲痛萬分,便去了只有我和裘冷霜知道的地方,那裏是我們定情之處,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她了,誰知我去了那兒,便看見了她,她素來頑皮,在婚房裏等我等的無聊,便擅自行動,去了那兒與我玩起了躲貓貓。”
故事編的真真假假,合情合理。
裘冷霜點頭:“是的,沒想到我誤打誤撞,居然逃過了一劫。”
這理由梅茂德半信半疑,“回來就好,你也算是福大命大。”
裘冷霜覺得梅茂德很假,并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慈愛。
梅茂德:“既然回來了,那我們便一家人一起吃早飯。”
梅芷月走到裘冷霜身邊:“你可真是好運氣。”
裘冷霜正面回她:“那是自然,運氣不好,我能當上閣主夫人嗎?”
梅芷月被問得啞然。
“往後,表妹可要改稱呼了。”她随梅定寒一樣,叫她一聲表妹,那一聲表妹,叫的陰陽怪氣。
梅芷月頓時臉色鐵青。
梅與書跟在梅芷月後邊,他對着裘冷霜說:“嫂子,還好你平安回來了。”
梅芷月瞪了他一眼,跨出門外。
夜間,梅芷月在屋內走動,從窗外飄進了一黑影,站在了她身後,她轉過身時差點吓了一跳。
左冷用力一帶,扣緊了她的腰身靠近自己。
冰冷的氣息帶着壓迫感。
“你就那麽想嫁給梅定寒嗎?”
白天。梅芷月那神情,在他眼中活脫脫是個嫉妒的第三者。
她順勢摟着他,手勾到肩膀上,“你吃醋了?”
左冷依舊盯着她,目光咄咄逼人。
她知道他是生氣了,耐心解釋:“我哪裏是真想嫁給他,我那是做做樣子罷了,你瞧他那弱不禁風的樣子,能和你比嗎?若不是爹一直想讓我嫁給他,我至于要這樣裝模作樣嗎?左冷,我喜歡的人是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她将頭靠向,他健碩的胸膛,“我只希望能快點解決掉這裏的一切,等拿到東西,我們就遠走高飛,好嗎?”
左冷低頭輕吻她的發絲,手掌覆蓋上她的後頸,四目相對,他道:“芷月,你是我的,我定會娶你。”
唇齒相碰,撞出激烈的火花,兩具炙熱的軀殼糾纏到一起,纏纏綿綿,久久難以分開。
掌心順着曲線摸索着,所到之處泛起陣陣漣漪。
“左冷,你——”梅芷月眼神變得迷離,她望着他,嬌豔欲滴,衣領子半吊着挂在肩頭。
她的話,令他冷靜了下來,他收回深情的目光,離她遠了些,冷風透過窗戶飄了進來,讓兩人熾熱的心降了些溫度。
“今天放過你,這是對你的懲罰。”
梅芷月靠在桌邊,欲望還未散盡,她看着冷左消失于黑夜之中,拉了衣服,關了窗,轉身往床邊走去。
“真壞。”
撩完就走,寂寞的夜晚,她只能獨自承受。
裘冷霜跟着梅定寒去了他的靜哲院,他們現在結婚了,為了掩人耳目,做戲怎麽的也得做全套。
她跟着他進了屋,“我們要睡一間房?”
“不然呢?”他關了門。
“我可以去春桃那。”
然後他接着她的話,“等第二天醒來,估計璇玑閣都知道你我分開來睡,新婚就鬧別扭,時間一長,他們自然會懷疑我們的關系。”
她抱着枕頭站在床邊,梅定寒已經躺下。
床上有兩床被子,梅定寒蓋了一床被子,還有一床是給她準備的。
梅定寒繼續說:“你放心吧,我們有過約定,只要你不同意,我不會對你做任何事。”
事情發展到這個份上,她只能選擇信他一次。
就算他真想對她做些什麽,也打不過她吧!她想着,縮進被子裏漸漸鼻息平緩。
一覺睡到第二天,她醒了,被子還是如昨晚一樣規規矩矩蓋在她身上,梅定寒已經離開,昨晚他确實守了君子協議。
但她覺得一兩天梅定寒能堅持,時間久了,誰知道他會不會哪天沖動獸性大發。
于是她讓春桃悄悄給她弄了張小床來,放在了屋內。
春桃:“小姐,這樣不好吧!哪有新婚夫妻分床睡的。”
裘冷霜衣服神神秘秘的樣子:“你不懂,等你結婚了你就明白了。”
她成心糊弄春桃。
閑來無事,她想研究研究春桃給她的那本武籍,書上有教學做簡易型戰車的過程圖,她決定拿木頭試試。
要出璇玑閣砍樹工程量太大,她決定去弄幾根竹子來試試。
“春桃,你知道璇玑閣哪的竹子多嗎?”
“我帶你去。”
二人避開了遇見梅芷月的路線,走小路悄悄的去竹林。
“這兒是屬于梅二公子的地塊,我們還是小心點,別被發現了。”春桃好心提醒。
“好。”
裘冷霜根本沒把春桃的話放在心裏,她砍着竹子,砍了兩根還不滿足,往竹林深處走去。
“春桃,你看,這有間小木屋。”
沒有春桃的回應,她繼續往小木屋走出,附近有水流聲,她走近了看,木屋後邊還有瀑布。
“這環境可真好。”她站在木屋前感嘆。
門開了,她看見了左冷,給她吓得一哆嗦,她退後幾步,春桃不是告訴她這是梅與書的地方嘛,左冷怎麽在這?
左冷見了她也不客氣,揮刀幾乎是瞬間的事情,他就移動到了她的目前,看樣子似乎要一刀把她給宰了。
“打擾我練功,想死嗎?”
“我——”她吓得大腦短路,接着說:“我可是閣主夫人,璇玑閣除了梅定寒就是我說了算,你可不能這樣對我。”
她提醒他自己的身份,不然對方一沖動她可就真的一命嗚呼了。
“閣主夫人。”春桃喘着氣趕了過來,見左冷拿刀抵在裘冷霜的胸口處,她吓得差點沒暈過去。
左冷依舊沒有放了她的意思,他的眼中帶着狠意。
裘冷霜深呼吸幾口氣,“這位左冷兄弟,別激動啊,要是我打擾你了,我現在就走,馬上還你一個安靜的環境。”
刀依舊沒有放下的意思,左冷對她起了殺心,但他知道,他暫且還不能如此魯莽。
木屋內又走出來一人,梅與書。裘冷霜拿眼睛掃視着這一前一後的兩人,這兩人怎麽回事,該不會有一腿吧!
她在心裏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如此危機關頭,她在想什麽呢!
但,還是很難想象左冷和梅與書在一起的畫面,不要太美。
梅與書見裘冷霜被左冷那刀指着,吓了一跳,急急忙忙下樓梯走了過來,橫在了左冷和裘冷霜之間,:“左冷,你怎麽能拿刀指着我嫂子。”
遲疑片刻。
刀收回,裘冷霜松了口氣,手心手背都吓出了汗。
左冷冷冷道:“她打擾到你練武。”
梅與書同他對峙,“大不了我今天練晚點,你若是傷了她,我今天就是冒着生命危險,也要打上幾個回合,而且傷了她,閣主那如何交代?你好好想清楚點。”
裘冷霜心裏一陣感動,這個梅與書看起來像個好人。
梅與書看向裘冷霜,一臉關心,“嫂子,你沒事吧?還好我出來即時。”
“我沒事了。”
“你怎麽跑我這來了。”
“我想過來挖一點竹子。”
“你挖竹子幹什麽?”
她和他講了自己研究璇玑閣武籍,想要做一輛戰車模型的事。
“嫂子,你可真厲害。”梅與書由衷的誇贊。
“還行吧!我也是閑來無事,找點事幹,我挖你的竹子,你不會生氣吧!”她小心翼翼問着,畢竟這璇玑閣的人都兇得狠,特別是像左冷這樣的。
“不會,我這裏的竹子你随便挖,你想要多少都行,你沒事也可以常來找我玩。”
“好呀!但——”她看來看左冷,有他在的地方,她是再也不敢靠近。
梅與書靠近她悄悄說:“你下午過來,我上午要被左冷督促着練武,下午他就不在了。”
裘冷霜點着頭,那感情好,她也小聲說話,“那我可不可以挖裏竹林裏的竹筍,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哦。”
梅與書輕快笑了笑,“沒問題。”
“你倆聊完了沒,梅二少爺,該練武了。”左冷提醒道。
裘冷霜閉了嘴。
“下次再來找我玩。”梅與書說完話跟着左冷進了木屋。
回去的路上,春桃:“夫人,剛剛真的吓死我了,還好有驚無險,那個左冷我們要離他遠點。”
“你說的對,他是壞人。”
主仆兩人抱着她們的戰利品,竹筍和竹子,慢慢往家裏走。
裘冷霜:“春桃,今晚吃竹筍炒肉如何?”
“好呀,聽着都香。”
晚飯時刻,梅定寒回到院內,便聞到一陣香味,他的靜哲院已經很久沒人開過火了,都是從廚房那邊送過來的飯菜,他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他進了屋,和平常一樣一桌子的菜,但多了一盤不一樣的。
裘冷霜:“回來了,那趕緊開飯了,我餓壞了。”
裘冷霜和春桃拿起筷子碗,就開始吃。
“這盤竹筍炒肉看起來挺別致。”他眼尖,發現了不同。
裘冷霜夾了一筷子,放到他碗裏,“你嘗嘗。”
梅定寒吃了一口,她問:“好吃嗎?”
“好吃,你做的?”
“你怎麽這麽快就猜到了。”一點驚喜都沒有。
梅定寒很無語,她那期待着被誇的表情,就差沒把‘竹筍是我做的’幾個大字貼在臉上。
“你的心思,我很了解。”
那一臉嘚瑟的模樣,令她不爽,她決定還是繼續埋頭扒飯。
“這竹筍你是從那弄的?”梅定寒發現了問題的關鍵。
“在竹林裏摘的。”她老老實實回答,她覺得梅定寒心思細,若是糊弄他,很容易被發現,還不如坦誠一點。
“怎麽跑那去了?”
“在家無聊啊!”白天的遭遇她還是不敢細講,他怕梅定寒知道左冷要殺她,為了她的安全考慮,會禁她足。
“閣主,我和夫人今天去竹林碰到了左冷,她見了夫人像見了仇人似的,還想……。”春桃做了個抹脖子的樣子。
瞬間都懂了。
完了,裘冷霜暗暗叫慘,她管住了自己的嘴,沒管住春桃的嘴。但是事已至此,她也不能怪春桃,畢竟春桃也是為了她着想。
“還有這事,你為何不和我說?”梅定寒看向裘冷霜,表情略微有些嚴肅。
“我——”
“你怕我禁你自由?”倒是想到了一塊。
對她還挺了解嘛!她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