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看着着情景,頓時柳眉一豎,即使是身着素衣,但是渾身的氣度卻是怎麽也遮掩不住,渾然天成的皇家威嚴,讓你士兵一瞬間覺得十分有壓力,竟然也生出了一股退意。
但是男人的最後一點尊嚴,還是讓他停住了腳步,佯裝強勢的看着慕瑾,“你可不要胡言亂語,小心你的嘴。”
慕瑾聞言,一聲冷哼,“如何?”
慕瑾微微的加重了語氣,那威嚴的氣質,仿佛是猶如實質一樣的朝着自己壓過來,壓得他也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這樣的感覺除了在皇上面前,他還是第一次感知到。
“還請公主贖罪,是奴才逾越了。”
說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公主先行,唐天戈的态度其實他們也琢磨不透,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慕瑾見狀也是微微點頭,端着架勢走在前面。
然而只有慕瑾自己知道,衣袖底下交握在一起的雙手早起經被冷汗浸濕。
榆次同時,淩國皇宮,皇後的寝宮之中。
華氏看着眼前一身明黃色龍袍的皇帝,面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
就在不久之前,皇帝來他的寝宮,她很是高興,連忙梳妝迎接,原本還是相談甚歡,自己不過局勢多說了兩句太子磁性多有受驚,政務之事多有不妥,也是因為精神不定的原因。
但是沒有想到,皇帝竟然因此動怒,一拍桌子,沉聲喝到,“太子學識淺薄,處理事情上也不如三皇子考慮周全,着一些軍事因為你這個做母親的督管不利,現在還是拼命的維護,他早晚是要毀在你的手上。”
想到這裏,華氏捏着茶盞沉默了,低下頭,轉動着手中的茶盞,一雙纖細修長的手指,塗着豔紅色的花汁,轉動着手中的青瓷茶盞,紅白相映,看起來倒是十分美豔。
寝宮裏的宮女都是微微垂着頭,沒有敢擡頭,生怕被心情不好的華氏責罰。
“母後,兒臣來看你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來人正是太子穆淮,高聲呼喊着就進門了。
一進門也不給華氏行禮,拉過華氏身邊的椅子,就一屁股坐了上去,歪着身子斜靠在椅背上,轉頭看着身後站着的年輕漂亮的小婢女,伸手在那婢女的臉上抹了一把,“去,給本太子倒上茶水。”
穆淮着一動作倒是将那小婢女驚了一下,本能的想要往後退一步,但是一擡頭看到他眼底的那抹寒涼,生生的忍住了,聞言微微的福了福身子,“諾。”
見此情景,華氏微微擡頭瞥了一眼站回去的婢女,目光有些寒涼,那婢女一擡頭就正好和華氏的目光碰撞在一起,瞬間就覺得心如擂鼓,刷的一下将頭低下來,不敢有一絲的多餘動作。
“母後宮中這婢子倒是調教的很好,着沏茶的手藝比起太子府的可是好上不少,趕明兒倒是可以向母後讨要兩個婢子回去專門侍茶。”
穆淮只顧着自說自話,完全沒有注意到華氏整個冷下來的目光,自己喋喋不休的說了半晌,次注意到華氏根本一句話也沒有說過,于是開口問道。
“母後今日是怎麽了?身體欠安嗎?都不理兒臣。”說着往華氏跟前湊了湊,就要伸手去摸她的額頭。
見此情景,華氏一聲低喝,“坐好,沒點規矩,這般嬉鬧,哪還有一點太子的威嚴!”
聞言,穆淮坐了回去,但是依舊是一副懶散的模樣,不甚在意的說道,“母後,每天端着架子很累的,如今都到了您這,何必還讓我如此拘束。”
華氏十分不滿的将手中的青瓷茶盞啪的一聲摔在桌子上,安靜的環境中,着突然的一聲巨響,倒是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一顆葡萄哽在喉嚨的位置。
穆淮伸頭使勁的吞了下去,噎的面上通紅,眼眶泛淚,好不容易吞了下去,有些不滿的看着華氏,咳嗽兩聲,“母後您這是做什麽呢?”
“整天就知道吃喝玩樂,也不注重學習練武,你若是再這樣下去,我看太子的位置你也坐不住了。”
華氏急急地說道,語氣中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聽聞此言,太子才将頭擡起來,認真的看着華氏,有些焦急的問道,“母後何出此言?”
看着他着急切的模樣,華氏倒是松了一口氣,尚且知道焦急,還不算是完全的朽木,這樣還尚且可以好好的調教一下。
“不多時之前,你父皇剛走,對你這幾日的表現很是不滿意,倒是誇贊了三皇子。”說着華氏微微的靠在椅背上,看着太子微微的嘆口氣。
一聽,瞬間就着惱了,大聲的說道,“他慕钰不過就是贏了一場,哪裏還有什麽其他的功績,父皇何必揪着着一點不放手。”
“愚蠢,小心隔牆有耳。”見狀,華氏急忙出言阻止,表情有些焦急。
穆淮聞自知失言,連忙噤了聲,有些緊張的擡頭看了眼周圍的侍女,原本十分懶散的眼睛裏一道寒芒劃過,殺機迸現。
“靜秋,去準備些桂香軟膏過來,你們都先退下吧。”
“諾。”說完便挪着碎步弓着身子離開了。
目送着靜香離開,華氏的臉色才稍微的緩和一點,就收回了目光,也正是因此,華氏才沒有看到出門之後的靜香,直起身子,臉上哪還有剛才那怯懦,眼底含着一層殺氣。
見所有人都離開了,穆淮憋着的那口氣才放出來,長長的嘆息一聲,一臉嚴肅的看着皇後,“母後,那靜香是有問題嗎?”
華氏聞言擡頭看了一眼穆淮,眼神飄忽的跟到了窗外,看着靜香離開的方向,“原本還頗為懷疑,但是現在看來是不用擔心了,若是細作,又怎會如此膽小,那驚恐到不像是裝出來的。”
聽完眼中的殺意才慢慢消散,又變作了那散漫的模樣,“母後思慮缜密,可辨忠奸,兒臣佩服。”說着還雙手抱拳,朝着華氏微微的鞠了一躬,像模像樣的禮數傲世讓華氏燦然失笑,但是還是裝作生氣的樣子,正了正臉色。
“整日就知道插科打诨,也沒見你将這口才運用到朝堂之上,興許哄的你父皇高興了,你這太子的位置還能做的久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