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何耀輝分開的十六年,夏妍雲的心裏,一直有一場惡夢,這場惡夢冰封了她的心,讓她的世界天寒地凍。
那年離去,她去了B國。
跟她同去的男人一直監視着她,她無法逃離他的視線跟外界聯系。
每天,她都要呆在冰冷的房屋中。
男人看上去挺老實,但是每次看她的眼神都是冷若冰霜,她稍不留神他就會惡言相向。
夏妍雲的內心萬念俱灰,但是她選擇了等待,然後慢慢的,男人對她似乎沒那麽冷漠了,偶爾他也會帶她出去散步。
她是Rh陰性血,身子本來就弱,那次生産前她腹中猛的抽搐起來,一陣陣痛意折磨的她的神經。這是她的孩子,是他的孩子。她不能讓這個孩子死,她一定要生出來。
終于老天聽見了她的哭喚,終于母子平安。
本以為寒冷的日子就要過去了。
她的甜甜卻忽然被那個男人悄無聲息的帶走,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有時候不得不否認自己是那麽不堪一擊,在命運的面前一次次無力、頹喪。
那時候她習慣一個人聽着那哀傷的旋律,習慣一個人默默地看着那傷感的文字。夜那麽靜,靜的讓人有點想哭。生涯那麽蒼白,蒼白得讓人有點無力。事實那麽殘酷,殘暴得有點讓人悲傷。
一次又一次,她尋找着她的甜甜,卻一無所獲;一次又一次她陷入以往的回憶中,泣不成聲,卻無人過問。
終于有一天,她選擇回國。
很長一段時間,就她似乎已經忘了感動的滋味,就在她認為她的心已經冷漠,兒童福利院裏那個小女孩的笑容深深觸動了她,從此,她們開始了相依為伴的生活。
……
……
十六年後的今天。
何耀輝緊緊抱住夏妍雲,下巴緊貼着她的肩窩,身在冰窟裏面的女人,就好像突然有人給了她一個暖爐般,讓她渴望抱着這個難得暖爐,不肯再放手。
“妍雲,相信我,我會找到我們的女兒的。”
“恩。”此刻的她,貪戀他的懷抱,他的聲音,他的每一分每一秒……
他又何嘗不是。
……
已經熟睡的夏姝和何亦然此刻都沉浸在一場夢裏。
在那場夢裏,雪花漫天卷地落下來,猶如鵝毛一般,紛紛揚揚。輕輕地、輕輕地落在房頂上,落在草地上,落在山峰上。一會兒,大地一片雪白,好象整個世界都是銀白色的,閃閃發光。雪落在地上,那麽純潔,那麽晶瑩,真使人不忍心踩上去。
他們十指相扣。
他掌心的溫度像太平洋上的季風一樣溫暖,她的手掌在他的掌心,顯得格外小巧。
她沉溺在其中,雖然是冬天飄雪,卻似乎有一大片青草地在他們身後泛起波浪,似乎有一千朵白甘菊在他們身邊無聲而熱烈地綻開。
就連空氣,也突然因為這份沉溺變得柔軟而甜膩。
就在此刻,他輕輕吻住了她的唇,她的眼中充滿了柔情。
細細的在她唇上輾轉着,周圍一切都安靜了,仿佛時間靜止了一般,他的清香,她的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