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琦氣着跺腳的同時,腳下一陷,踩到了類似于機關的東西。
突然,山洞轟隆作響,大地劇烈的搖晃,張逆三人從裏面跑了出來,還不知所明的望着四周。
“大家小心!”君琦拉着念芹跑出去數十米開外,同時向張逆三人招手,示意他們過來。
“發生了什麽事?”張風華皺起眉宇問道,大地不斷的顫抖着,連他都要抓着旁邊的大樹才能站穩身子。
君琦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知道似乎踩到了不該踩的東西。”
“會不會觸碰到勢?”念芹語不驚人死不休,一句話讓其餘四人心中一緊,不祥的預感從心底升起。
“這…”君琦也不敢确定,“塵封了不知多少歲月的勢,只殘留着一些低弱功能,應該不會還想強大的其它效果吧?”她驚疑不定,只能這般安慰已方。
之前三眼金熊居住的山洞突破滾落大石,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中,慢慢地倒塌下來,頃刻間,這座小山峰直接被夷為平地。
大地不斷的顫抖着,仿佛地震一般,使張逆五人站都站不穩,各自緊緊的抱住身旁的大樹。
“轟隆…”
山洞倒塌的那一瞬間,地表向四周龜裂開來,如玻璃被石頭砸中後,沒有徹底碎裂時的模樣。
“大家小心!”君琦再次提醒道,只見那裂開的地表,慢慢的向他們蔓延過來。
“不好!大家快跑!”她驚呼一聲,拉起有些餘驚未定的念芹,如飛燕一般,眨眼的功夫出去了數百米外。
張逆等人自然緊随其後,他們都不敢回頭張望,深怕一不小心就被那裂開的地表給吞噬進去。
他們都不敢自持實力去硬捍這大自然的力量。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張逆驚疑不定的問道,沒有人回答他,或者說,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何事。
正當他們以為,那龜裂的地表不會蔓延到數百米外時,轟隆一聲震耳欲聾的崩塌聲刺入他們的耳中,直感覺耳膜欲裂,痛苦難忍。
張逆五人同時心升不好,可還來不及反映,他們所處的位置,出現了三丈方圓的地洞,所有的植被石塊通通被吞噬進去,他們自然也不例外。
念芹在跌入這個突兀出現的無盡深淵時,用手拉住了張逆的大掌,她也能感覺到,那大掌傳來的力量,顯然這大掌的主人,也在想要拉住自己一把。
“轟隆隆!”
地表龜裂的痕跡慢慢地延續到這邊,張逆五人給吞噬了進去!
待到他們消失後,這片大地又慢慢的恢複,龜裂的地表也以肉眼能辯的速度愈合着,那崩塌的山洞也被一塊又一塊的石頭重現堆積而成。
消失的樹木也再次拔地而起,自始至終,消失的只是張逆五人。
若他們任何一人在此,定會驚訝這恢複了原裝的大地與山洞,實在太過于軌跡,出現的突兀,恢複的也是如此突兀,仿佛沒有出現過地震一般。
這是在哪?張逆感覺全身冷冰冰的,彷如置身冰窖般,他雙手微微動了下,感覺到右手邊還有細微的溫度傳來。
他睜不開眼睛,用右手抓住那還有溫度的東西,這才發現原來是一只人手,嫩白如水的肌膚,摸上去滑滑的。
張逆驀地的驚醒,念芹?
是念芹!
他心中吶喊一聲,身子猛地坐了起來,周圍漆黑的一片,他靠着那只玉掌,向念芹的方向靠去。
念芹此時美目緊閉,她守了張逆一天一夜,都未合過眼,此時忘記了自己跌入深淵,沉浸在這舒服的美夢中,尤其是能感覺到一只強勁有力的大手握着自己。
還有那讓人暖意流轉體溫,她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的在一片大草原中,蔚藍的天空,朵朵白雲點綴期間,她就這樣,靜靜地躺在綠油油的草地中,把頭枕在張逆的大腿上,而他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四目默默地相視着。
男子的黑瞳流露出溫柔地目光,就這樣看着躺在他大腿上的女子,天上的白雲随風飄揚,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它們再動,時間在流逝。
可這一男一女對視的眼神,自始至終,都沒有眨動一下。
天空慢慢地黯淡下來,大草原消失不見,藍天白雲也消失不見,他們出現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深淵中,看不到任何的東西,卻能望見那牽動着自己心扉的目光。
是那麽的真,是那麽的美,是那麽的閃亮……
滴答…滴答…滴答…
滴水落在地上的聲音不适時的出現,打破了他們的平靜,那流轉着溫柔目光的黑瞳,一下子變得閃爍起來,不敢與那女子的美目相視。
念芹也察覺到了什麽,她趕緊坐了起來,低下腦袋,整理起了烏發。
張逆還依稀能感覺到大腿上留下的餘溫,與陣陣芳香,他莞爾一笑,露出知足的表情,能這樣與心愛的人相處,此生無憾。
他還是不敢表白,怕被拒絕,怕連朋友都不能當。
他面對孫賦文等人之時,毅然無畏,可唯獨對眼前的這個絕色佳人,竟有些莫名的緊張,連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十分在意,生怕惹得對方厭惡。
張逆相信,即便是刀山火海橫列在自己面前,他也敢赤腳走過去,唯獨對這個男女私情不敢正視。
他從未對一個女孩子這般在意過,對方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時時刻刻都牽動着自己的心,年少輕狂的他,從未涉及過這方面的事,還處于對感情的朦胧期。
念芹也是如此,她只曾聽過一些師姐們說過過相關的故事,對這種感情很是心生向往,尤其是那幾段令人淚如雨下的感人故事。
世俗的門戶之見,導致一對恩愛的戀人雙雙殉情,化作蝴蝶後才如償所願的在一起,這種唯美的愛情故事,念芹每聽一次,都會潸然淚下。
她此時,有些體會到了是何種感情可以這般讓那二人不懼生死。
看到對方有危險,自己會義無反顧,看到對方安全,自己則會心中竊喜。
“這是哪裏?”張逆站起身來,打破安靜的僵局,望着四周說道。
念芹聞言,也一下子抛開心事,此時的處境,是想辦法搞清楚才是,“我們跌入深淵,醒來之後便在此,想必這裏就是深淵底部。”
張逆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這裏漆黑一片,二人的眼睛需要一個适應期,此時他們都能看見距離自己三丈外的事與物。
張逆拉着念芹的手,說道:“風華大哥們不知去哪了,我們四處找找。”
念芹輕聲嗯了一句,任由前面的那人牽着自己的手。
“風華大哥…風華大哥?你們在哪?”張逆大喊道,期盼有什麽回音,可回答他的卻是滴答滴答的流水聲。
“林岳大哥,出來喝酒了,今天我要與你不醉不歸,林岳大哥,你不是號稱酒鬼嗎?出來比比啊…”
回答他的依舊是滴水聲。
“君琦師姐?你們在哪?我是念芹。”念芹也開口大喊道。
“我們可能跌入了不同的深淵。”張逆皺着眉頭說道,他猶記得落下來時,自己跟念芹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給拉扯過去,而張風華那邊三人,也是被如此。
“那該怎麽辦?”念芹畢竟是女孩子,此時有些焦急。
“你聽,有滴水的聲音,滴水落在地上定會形成流水,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們順着流水,說不定可以走出去。”張逆豎起耳朵,靜靜的聆聽那滴水的聲響,然後拉着念芹,慢慢地向那邊走去。
來到近前,他蹲下身子,用另外一只手撫摸着水,真的發現一條類似于小溪的渠道。
“走,一直走下去便是。”張逆拉着那只玉手,靈識大放,警惕的關注着四周,要是出現什麽危險,也要第一時間保護身邊的女孩。
念芹也把靈識放開,這個深淵很是奇特,原本可以放大到數裏的靈識,似乎無形的被壓縮到距離自己十丈開外。
她借着靈識,能感應到這個漆黑的深淵,其實是一條通道罷了,四周都是石壁,像是被人開鑿出來的一般。
卡擦…
張逆感覺腳下踩到了什麽東西,低頭望去,赫然發現是一堆白骨,這些白骨經歷了不知多少歲月,徹底的腐朽,才會如此輕易就被踏成粉粹。
這也說明,曾經有不少人闖入此地,死于非命!
念芹的身子微微的向張逆靠去,顯然她也看見了那一堆白骨,源自于女孩子的心性,她一只手被牽着,另外一只手抓住了少年的手臂。
“前面有光!”張逆一聲驚呼,他露出笑意,“走,估計過不來多久就能出去了。”
他很不願意在這個未知的深淵繼續呆下去,誰也不敢保證,這裏是否有危險,但只要多呆一秒,就能感覺到危險正慢慢接近。
這是一種很折磨人的現象,任誰落入這樣的通道中,不心生害怕那才奇怪。
前行了不知多少裏,那點白光依舊如米粒般細小,這更讓張逆擔心,恨不得插上一對翅膀,直飛出去。
“吼!”
驀地,一聲嘶啞的咆哮從身後傳來,張逆驚疑不定,把念芹拉到身後,推山倒的掌法施展而出,體內自行運轉起路線,向那未知的東西,一掌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