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明風溫琳 — 第 33 章 再次離開

溫琳守在病床前。這段時間,她瘦了一大圈,汪晶住在同一家醫院,藍明風在守着她,溫琳打飯的時候路過汪晶病房的門口,藍明風正好朝外看,他們隔着門互相看着,有那麽幾秒,藍明風站起來,想要朝溫琳走過去,但是在他剛站起來的一瞬間,溫琳轉身走開了。

醫生來給落落檢查身體,溫琳站在旁邊,等他檢查好了,急切的詢問着她:“你好,請問我兒子怎麽樣了?”

“目前情況不太樂觀,他被注射了太多麻醉類的藥物,要配合一段時間的治療,等醒過來了還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以後連續三個月每15天來醫院複查一下才可以。”

“好好,謝謝您。”溫琳送走了醫生,坐在落落的床邊,她的面色蒼白,因為消瘦,眼睛顯得更大了。

藍明風站在門口,看見溫琳細細的給落落擦着身體,他走了進去,坐在了床前的一把椅子上。

“對不起。”沉默了一會,他說。

“我不知道落落是……”

“我也不想讓你知道。”溫琳冷冷打斷了他的話語。

“對不起。”藍明風低下了頭,他想摸根煙,但手到半截又停住了。

“沒有什麽對不起的。”溫琳說,“誰都沒有對不起誰。”

“落落他是,你走的那天麽?”藍明風看着溫琳,眼神充滿了歉意。

“是啊,我以為自己要死了,沒想到,卻有了落落。”溫琳看着落落,臉上泛起一絲柔光。

“這些年你過得還好麽?”藍明風看着溫琳消瘦的臉頰,眼裏布滿了心疼。

“很開心,差不多是我嫁出去後,最開心的幾年了。”

藍明風慚愧的低下頭,“是我的錯。”。

“為什麽不告訴我你離開了溫家?”藍明風沉默了一會,問溫琳。

“不想讓你覺得欠我什麽,這一切本就是我自願的,我不想以此作為某種籌碼。”溫琳淡淡的回道。

藍明風心中泛起一絲酸楚,他想說對不起,但看着燈下的溫琳靜谧的臉龐,終究沒有再說話。

李珍珍靠在陽臺上,拿着一罐啤酒,路遠端着酒杯走過去,挑了挑眉對她說:

“給我來點。”

李珍珍笑了一下,給他倒滿了一杯,她看着天上的星空,深吸了一口氣。

“真好。”她說。

“确實。”路遠喝了一口酒,看着月色下李珍珍溫柔的笑臉,也開心的笑了。

“笑什麽?”李珍珍紅着臉,嗔了他一句。

“你笑什麽?”路遠眯着眼,笑着反問她。

“我開心。”李珍珍傲嬌的揚起頭說。

“那我也開心。”路遠看着外面五彩的霓虹燈,覺得世界從未有過此刻般的平靜。

李珍珍抿嘴笑了一下,沒有再說話。

李志軍拎着保溫桶每天興沖沖的往醫院跑,先給汪晶送過營養餐,再給小落落和溫琳送。

他坐在汪晶的床邊,看着她低頭喝着粥,少了妝容的臉上,蒼白秀麗,整個人散發着柔美的氣息。

雖然汪晶的身體恢複了,但是她的心理的創傷還沒有恢複,一直不願意和人交流,甚至連護士都誤以為他是個啞巴。

為此李志軍愁壞了腦袋,他請了個心理醫生每周來給汪晶做治療,當有一次,他給汪晶遞粥的時候,汪晶低頭和她說了一聲謝謝時,李志軍激動到幾乎要落淚,他沖到門口,給汪晶做日常檢查的護士剛好也到了門口,他欣喜的看着護士,嘴裏念叨着。

“她說話了,她說謝謝……”然後大滴淚水從他的眼眶中滾出來。

藍明風每天在醫院陪着溫琳和落落,落落已經醒了,看見藍明風會禮貌的叫叔叔,不過依然有些怕他,藍明風雖然難受,但是沒關系,他看着溫琳,他們還有很長很長很長的時間。

“不吃。”溫琳拒絕了藍明風遞過來剝好的橘子。

藍明風剝了一瓣塞到落落的嘴裏,落落愣了一下,然後美滋滋的嚼着。溫琳瞪了一眼藍明風:“他才剛好一點你就讓他吃涼的。”

“沒事,沒事,這個甜。”藍明風笑呵呵的看着落落,眨了一下眼睛,問他:“是不是呀?”

“嗯!”落落用力的點了點頭,笑到眼睛眯起來。

“吃不吃這個?”藍明風又削了一個蘋果,問溫琳。

“不吃。”溫琳依然搖頭,然後她突然捂住落落的嘴,警惕的看着藍明風,說:“落落也不吃。”

落落僅露出的倆只大眼,閃着可憐兮兮的光。

“好好好,不給他吃。我吃我吃。”藍明風吃了一口,朝着落落吧唧嘴。落落的大眼更閃爍了。

“這還差不多。”溫琳松開了落落的嘴,然而藍明風眼疾手快的塞了一塊蘋果到落落嘴裏。

“藍明風你!”溫琳氣的腮幫子都鼓起來了,藍明風眯着眼,咬了一口蘋果,和落落一樣傻傻的笑着。

溫琳無奈的扶額。

落落終于出院了,藍明風每十五天陪溫琳帶落落去做一次體檢,溫琳依然住在李珍珍那,對他也是淡淡的,落落也依舊不知道他的父親是誰,不過藍明風不急,他覺得有些事情是需要慢慢來的。

落落不用體檢了,溫琳覺得,她也該走了,去一個自己一直想去的地方。她沒有告訴任何人,默默收拾好了行李,帶着落落,離開了b市。

藍明風早上醒來,手機有一條短信提示,是溫琳的,溫琳幾乎沒有主動聯系過他,他激動的點開了查看,上面寫着:

藍明風,我走了,帶着落落,沒有告訴任何人,你也不要再去打擾珍珍他們了。你有你自己想要的生活,深愛的人,或許從一開始我就不該闖入你的生活。然而我不想道歉,因為今生你欠我的也不少,再也不見。

溫琳

藍明風急切的按下撥號鍵,然而裏面只有冰冷的女聲提示着,所撥打的號碼不在服務區。

他往門口沖去,因為太過急切,他摔倒在了地上,手機摔在了地上,他趴在地上,身體慢慢蜷縮了起來,他低聲的抽噎在屋中回蕩着,

“我向往的生活,想要的人,都是你啊,全部都是你啊!”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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