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宣王離開,莫東行兩手齊發, 動作淩厲, 只聽“噗通”兩聲, 飛舞的小巢和真霧的草窩被齊齊打了個粉碎。
“給我滾——”莫東行冷冷開口, 只有三個字, 但是氣勢驚人,令人不寒而栗。
飛舞和真霧看他真的惱了,不敢再放肆,乖乖回到樹屋, 跟青麟和黑寶兒住在了一起。
陶忘機笑道:“好了,她們雖然胡鬧, 但是不會出太大的亂子,咱們還是養足精神,看好宣王吧。”
莫東行惱道:“若不是宣王等人在這裏,我便帶你去水晶宮了,那裏無人打擾。”
只可惜, 他們哪裏都不能去。
還要應對各種各樣的麻煩。
飛舞不敢得罪莫東行, 便開始找陶忘機的麻煩, 不僅時不時捉弄她, 有時還聯合真霧一起對付她。
陶忘機早料到她們不會安分守己,便不動聲色地見招拆招。
“嘩啦啦——”接連三桶水從房門上灑落下來,全部澆在了飛舞身上。
她的小翅膀被水打濕,黏糊糊粘在身上,飛都飛不起來。
她趕緊服下解藥, 指着設置陷阱的真霧大罵:“啊,你這個笨蛋,你到底是怎麽設的陷阱,全撒我身上了。”
真霧身上也被濺上了水,衣衫浸濕,貼在身上,凸顯出她豐滿的身材。
她使勁兒撓着被水濺到的地方,疑惑道:“我明明将水桶放在房梁上的。哎呀,好癢,飛舞,給我解藥。”
“沒有解藥,癢死你個笨蛋算了。”
“飛舞你不要太過分,下次不要再指使我,你自己幹。”
“我要能提動那麽大桶水就好了。”
“你原來把我當成苦力啊。”
“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不是苦力是什麽。”
兩個人吵得熱火朝天,将她們的小陰謀暴露無遺。
不過此刻,她們什麽都顧不得了,只管将責任推到對方身上。
陶忘機根本不理會兩人,哼着小曲兒做飯,假裝沒看到兩人,更沒聽到她們幼稚的對話。
這段日子,真霧和飛舞趁莫東行不在,三天兩頭來找她麻煩,總要給她們點苦頭吃才好。
看到陶忘機毫發無損幸災樂禍,飛舞指着她怒罵道:“壞女人,我記住了,下次一定會報複回來的,我一定要你死得很-難-看。”
真霧也怒視着陶忘機,在飛舞的影響下變得陰狠起來,“莫東行是我的,我的。”
陶忘機無辜地看着發飙的兩人,覺得她們太逗了,一個個單純到極點。
正想說點什麽,突然聽到樓下傳來腳步聲。
她丢下鍋碗沖下樓去,一下子撲到莫東行懷裏。
“怎麽了?”看她跑得這麽快,莫東行臉色當即變了,以為她遇到什麽不好的事,上下打量着她。
“沒事,想你了。”陶忘機柔柔一笑,撒嬌道。
莫東行擡頭看到樓梯口出現的兩個蔫蔫的腦袋,嗤笑一聲,湊到陶忘機耳邊,調侃道:“又欺負人了?”
“怎麽可能?”陶忘機當即反駁,“是你娘子被人聯手欺負了。”
莫東行停下腳步,面對着陶忘機,雙手扶上她的肩,笑問道:“我看看,哪裏被欺負了?”
陶忘機指指心口,不吭聲。
莫東行含情的眸子一冷,猛然瞪向飛舞和真霧,冷聲道:“此處禁止非人類出現,滾。”
他一直讨厭這兩人來招惹他。
以前也就罷了,現在竟然敢欺負他的女人?
不可饒恕。
飛舞看莫東行對她這麽兇,委屈地嘟着嘴,抱着樓道裏的欄杆不肯離開。
真霧則盯着莫東行摟着陶忘機的手,心裏出現了幻想。
如果這雙手抱的是她,不知是什麽感覺。
真霧和飛舞賴着不肯離開,眼看莫東行便要動手,陶忘機趕緊拉住他。
“算了,先吃飯吧。”她趴在莫東行耳邊,低聲笑道:“我想到了一個好辦法,保證讓她們心甘情願離開。”
吃飯的時候,飛舞和真霧眼巴巴看着,當然,嘴也沒閑着。
“莫哥哥好帥,吃飯的動作也這麽讨人喜歡,你們人類的書上是怎麽說的來着,斯文烏鴉,甜甜有味,我好喜歡。”
真霧盯着莫東行的嘴巴,暗暗咽了下口水,“莫東行,原來,你吃飯的時候不是兇巴巴的嘛。”
莫東行“啪”的一下丢了筷子,随手拿過一根木棍,結果,飛舞和真霧逃得飛快。
一個躲在陶忘機身後,一個躲在了窗戶後。
別說莫東行受不了這兩人的視線,陶忘機也受不了。
這兩人當着她的面意淫她夫君,不能忍。
她湊到莫東行耳邊,輕聲說道:“夫君,快說點好聽的,保證能趕走這兩人。”
“?”莫東行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仿佛在思量她這辦法的可行性。
“說嘛,我想聽,她們肯定不愛聽。”
“你不會是為了聽甜言蜜語故意留下這倆人吧?”
“冤枉,是她們要留下的。”
結果,或者說,後果是驚人的。
莫東行突然之間“邪神”附體,竟然開啓貧嘴模式,各種甜言蜜語,甚至連“心肝寶貝兒”這種稱呼都叫的出口。
陶忘機不聽則已,一聽之下面紅耳熱,心跳如雷,完全招架不住,一下子撲倒在莫東行懷裏,只覺得自己要被烤化了。
“莫東行,你行,我服了。”
莫東行捏住她的下巴,執意擡起她的臉,笑得狡猾又得意,“還想繼續聽嗎?”
話剛問出口,還不等陶忘機回答,便繼續說道:“心肝兒,你此刻就像熟透的水蜜桃,只想讓人把你吞在肚子裏。”
陶忘機心裏甜膩膩,覺得全身上下都塞滿了蜜糖,不得不捂住莫東行的嘴,讓他別再說了。
否則,她可真要被膩死了。
她現在總算見識了。
一個平日裏冷漠又寡言的男人,惡作劇的時候,是多麽的不要臉。
簡直是太不要臉了。
莫東行拉開她的手,說他可以繼續說下去,直到陶忘機厭惡為止。
陶忘機咯咯笑着,說她太愛聽了,一輩子都不會厭惡,但是不要一次說太多,下次繼續。
飛舞和真霧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她們怎麽也沒想到平日裏冷冰冰沉默寡言兇巴巴的莫東行會說出這樣的話。
聽得她們一陣顫抖,又想聽又心傷。
想聽心愛的男人說情話,可惜不是說給自己聽的。
這糾結的心情簡直生不如死。
“莫哥哥,我讨厭你,壞女人,你不得好死。”飛舞叫喊着飛遠了,慢慢消失不見,想必是回家了。
真霧愣愣的,随後說道:“我去照顧娘,照顧娘……”
看到兩人終于走了,陶忘機松了一口氣,笑道:“看看,這個辦法是不是很管用?比打打殺殺動用武力好多了。”
莫東行哼了一聲,看着她的目光明滅不定,好像要吃人。
陶忘機發現他不但耳根紅了,臉也微微紅了,眼中神色羞赧,有些不自在。
她忍不住偷笑,覺得這男人剛才只為了趕走那倆人,一定沒覺得害羞。
現在回過味來了,害羞了。
“夫君,再說一句聽聽。”陶忘機逗趣道。
“休——想——”莫東行咬牙切齒道。
“啊,你不會是害羞了吧?”陶忘機摸了摸莫東行微紅的臉頰,笑道。
“找——死——”
這次後,飛舞和真霧再也沒敢湊到兩人面前來。
陶忘機洋洋得意,誇獎自己想了個好辦法。
莫東行将這次視為黑歷史,只要陶忘機敢提,他一定武力壓制。
啼哭島上暫時恢複了平靜。
所有人都安安分分。
山洞一出現,陶忘機便提着食盒,迫不及待地進去看望父母。
難得的是,這一次,莫東行也跟了進去,手裏還提着一個包袱,也不知道裏面裝了什麽。
看到莫東行,白月光眨了眨圓溜溜的小眼睛,透出一點委屈和畏懼。
“還沒變成人?”莫東行掃了小鷹形态的白月光一眼,冷聲道。
小鷹趕緊直起小腦袋,無奈地搖了搖。
“好好修煉。”莫東行丢給她一句話,跟陶忘機繼續向裏走去。
聽到腳步聲,綠草地突然直起身體,旋身一扭,變成了人形。
眼睛盯着結界外,等待着她心儀的男人出現。
隔着很遠,她便聞到了那股朝思暮想的味道。
陶忘機走進第二重結界,一眼便看到眼前美豔清脆的俏女子。
“你是翠蛇綠草地,好漂亮。”陶忘機第一次見到翠蛇的人形,簡直被她驚豔到了。
她怎麽也沒想到,平日裏冷冰冰的翠蛇,變成人形會這麽嬌豔可人。
誰知綠草地掃了她一眼,扭頭看向她身後,正對上莫東行那雙冷冰冰的眸子。
“你終于來了,我,等你很久了。”綠草地的聲音不再是冷漠的,陰沉的,而是情切的,真摯的。
陶忘機輕咳一聲,看向莫東行,想看看他會怎麽回應綠草地的情意。
誰知莫東行只是點了點頭,拉過陶忘機向裏走去。
“你也太冷漠了。”陶忘機扭頭看向綠草地孤零零的身影,打趣道。
雖然這男人對別的女人不屑一顧她很高興,可也太絕情了吧。
“感情之事當斷則斷,免除後患。”莫東行冷聲道。
他扭頭瞪向陶忘機,哼道:“你心裏其實挺高興吧。”
“啊?呃,那倒,嗯,是……”陶忘機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小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