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半,穆牧和賴都準時抵達公司。

此時公司門口正停着兩輛大巴車,已經有不少同事坐在裏面,穆牧老遠就瞧見鄭小武坐在靠窗的位置不停地向他招手,表情那叫一個生動。

穆牧拉着賴都的手,鑽進車裏後徑直走到鄭小武的位置,果然何玲玲也跟着一塊兒來了。

何玲玲将鄭小武趕到前面的位置後,笑盈盈地拉着賴都的手邀請一同入座,後者自是應了邀請,将簡單的行李擺放好後便坐到她的身邊。

這讓兩個老爺們兒郁悶不已。

兩個人坐在自家老婆前面的位置,鄭小武從口袋裏翻出幾個嘔吐袋遞給穆牧以備不時之需。

沒過多久,老板姍姍來遲。

他看起來情緒不高,稚嫩的臉上溢滿了不高興,上車後見只有穆牧的前方有兩個空位,便摘下背包一屁股坐了上去。

有好事兒的見老板這樣,連忙湊上去詢問怎麽回事兒,老板撇撇嘴,憂傷地表示自己又失戀了,接着便拉着這個同事哭訴了半天。

老板這個人,平日裏除了工作之外,鮮有開口的時候,明明頂着一張娃娃臉,卻喜歡成天扮陰沉。當然這人失戀之後則是另外一番景象,經常一般喝酒一邊訴苦,有時候說道動情時還能嗷嚎兩嗓子,前後反差之大一般人都适應不了。

穆牧看着被迫聽老板哭訴的同事一臉尴尬的樣子,心說讓你話多,昨天帶着女朋友各種招搖過市的老板如今孤身一人,這說明了什麽?可不就說明失戀了麽,這麽顯而易見的事情為什麽要問?幸好大巴車上沒有酒,要不全公司人都能瞧見老板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訴說自己悲催情史的模樣。

大巴車開始移動後,鄭小武的臉色就越發不好了,他雙手捧着嘔吐袋,一副下一秒就會吐的表情。

為了不讓這家夥影響到自己,穆牧連忙去翻耳塞,結果他翻遍了所有的口袋都沒能找到先前準備好的耳塞,只得轉身求助賴都:“老婆,你看見我的耳塞了……”話音未落,便瞧見之前明明談笑風生的兩個女人此時正縮在座位上輕顫着,臉上還有着未褪的恐懼和驚慌。

他連忙踹了鄭小武一腳後急忙竄到賴都身邊,抓着她微涼的手小聲詢問道:“怎麽回事?發生什麽事兒了?”

旁邊的鄭小武見自家老婆這樣,也顧不上惡心,甩開嘔吐袋直接隔着椅背抓住自家媳婦兒,“媳婦兒你怎麽了!?是暈車了嗎?需要嘔吐袋嗎?”

“……”

四個人又将位置重新調整了一番,穆牧拉着自家媳婦兒坐到前排,鄭小武則坐回何玲玲身邊。

賴都縮在穆牧的懷裏逐漸放松下來,她回握住穆牧的手,警惕地瞥了眼前方,接着搖搖頭說:“沒什麽。”

穆牧“哦”了一聲後,拿出手機調出微信,找到自家老婆的頭像,開始發送消息。

穆牧:怎麽回事?

賴都:剛剛突然感覺到一陣威壓,比我和玲玲強很多。

穆牧:車上的人?

賴都:多半是,雖然只有一陣,但是我能明顯感覺到和這個人的距離很近。

穆牧:現在沒有了嗎?

賴都:沒有了。

穆牧:那就奇怪了,公司內部的話,我只知道老板是妖怪,就是坐在我正前方那個位置上的。

賴都:他是你老板嗎?可是我感覺不到他是個妖怪。

穆牧:……竟然不是?明明四十多了诶,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對不對。

賴都:還是挺像的,話多這一點就挺符合的。

穆牧:……

兩個人東拉西扯了一陣後,發現聊不出個所以然來,正巧又遇上後邊兒鄭小武開始一陣陣地孕吐,穆牧索性從賴都那兒拿了兩個耳塞,磕上眼皮開始休息。

四個小時之後,衆人總算抵達了目的地。

根據日程安排,他們首先得去賓館放置行李,之後會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休息。

趁此機會,四個人湊在一起把先前在車上發生的事情大致分析了一番。

賴都說雖然妖怪之間能夠輕易識別其妖怪的身份,但是如果對方比自己的等級高出很多,并且本身又有意隐藏,就很難發現了。

但是既然想刻意隐藏,為何又估計放出威壓呢?

衆人百思不得其解。

眼看着集合的時間就要到了,而四個人又沒讨論出一個結果來,只得收拾好東西,準備往集合點走去。

剛打開門走出房間,四個人就瞧見老板正和一個姑娘在走廊裏聊得興高采烈的,一掃早上的陰郁樣兒,即便隔着一副眼鏡,穆牧等人都能從他此刻的眼睛裏看出光來。

和老板聊天的姑娘有着一頭過肩長發,臉蛋小小的,化着淡妝,身材高挑,穿着包臀的短裙,裹着黑絲的大長腿怎麽看怎麽誘惑。

說起來他老板的口味還真是單一的沒有一點小驚喜啊。

穆牧等人經過老板時,十分給面子的畢恭畢敬地招呼了一聲,後者似乎非常滿意他們的表現,贊許地瞥了四人一眼。

拐過彎,鄭小武小聲道,“你們猜剛剛這個能堅持多久?”

“……能不能成為女朋友還不一定呢。”穆牧無奈地回了一句。

“肯定能成,就知道你這種愚蠢的人類根本無法理解現在這個社會,人家小姑娘就喜歡老板。”

“……”

“我壓二十個鋼镚兒,十五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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