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邀請,而是斬釘截鐵不容別人拒絕的命令語氣,張逆聽着口氣很是不爽,可一想這副院長來找自己,想必是有什麽事情,當下跟着前面那白發老人走了下去。
副院長名為孫賦文,一身修為了得,其女又是清河城陳家家主的老婆,那被測試出是天才的陳家二少,正是他的外孫。
小眼睛鷹鈎鼻,給人陰險毒辣的感覺,讓人望之就像視見毒蛇一般。
二人一前一後來到一處偏僻的廢墟中,張逆皺着眉頭,不解的問道:“你找我?”
“馬上退出選拔賽,自動棄權!”
命令的語氣更甚,任誰聽見都會感覺不爽。
張逆心思急轉,一會便明白他的目的,原來是怕自己這個‘毫無天賦’的人進入學院學習,“憑什麽?我可是勝利者……”
話未說完,他感覺那身材瘦小的老人爆發出如猛虎下山一般的氣勢,壓着自己不斷後退,直到背靠住一棵老樹來停止下來。
“憑什麽?哼哼,憑我殺你如捏死螞蟻那麽簡單的實力!”孫賦文陰笑道,“清河學院百年威名,豈容你這等廢物玷污?”
廢物?又是廢物!
張逆捏着雙拳,這兩個詞這一個月以來一直在耳邊缭繞,每次當自己撿柴回來時,那小到四五歲的孩童都圍着自己打轉叫自己廢物,如今眼前一院之長也是如此。
“我打敗了那些人,我擁有進入學院學習的資格!”他怒喝一聲,嘴上這麽說是想看看那所謂教育人才的清河學院到底虛僞到什麽地步。
孫賦文踏前一步,氣勢再次上漲,地面上的石塊不斷的顫抖起來,“馬上退出選拔賽,自動棄權!不然,休怪我無情!”
張逆冷笑一聲,心想道:你如今這般做就是有情有義?平日裏一副嚴師善好的模樣,沒想到竟如此的道貌岸然。
“明日我不想再看見你出現在選拔賽上!”孫賦文自始至終都是不容別人拒絕的命令口氣,在他眼中,張逆就像一只蝼蟻,連親自捏死他的興趣都沒,如果他再不識趣,孫賦文就決定暗中安排自己的外孫,清河城的天才:陳家二少,在擂臺上虐死他!
張逆圓目怒瞪的看着孫賦文慢慢離去,感覺胸口氣悶,努力的撫平心情後,自言笑道:“一群道貌岸然的僞君子。”
他算是看清了清河學院的面目,不然就不會讓這位副院長來威逼自己了。
任你火山壓頭,任你刀海刺腳,我有何可怕?
一拳掀翻你的火山便是,一腳踹飛你的刀海就可!
明日的選拔賽,自己要更加努力的去完成,奪他個第一名,讓這群僞君子知道,辱人者必自辱!
回到家中,範淑琴早早煮好飯菜,她深知自己兒子的個性,想必是偷偷去參加了那選拔賽,她也不多說什麽,裝作跟平日一樣。
吃過晚飯,張逆就回到房間盤坐修煉,今日見識到那孫賦文的實力後,他感覺一座大山壓了下來,迫使着自己不容一刻的耽擱。
明日是全區前二十五名的測試賽,力量、速度和體能這對于張逆來說都不是難題,他本不想太過于高調,可發生下午之事後,他決定全力出擊,一舉奪得這些項目測試地第一。
朝陽初升,霞光異彩,今日又是個好天氣。
主賽區不同于分區,足足有兩倍之寬,建築不再是搭建起的帳篷,而是一塊磚一塊磚堆砌起的場所,寬闊的場地,整齊有序的觀衆席,足以容下五萬人。
初次來到這裏,張逆不禁驚嘆這樣大規模的建築,這落入觀看的孫賦文眼中,俨然成了鄉巴佬。
孫賦文原本以為昨日說的夠清楚了,沒想到這家夥還是不懂什麽意思,竟還敢再次出現,看來不給他一點教訓,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他決定讓張逆在五萬多人面前狠狠地丢一次臉!
慢慢退出人群,來到那些正在準備器材的人身邊,他偷偷跟領頭的說了幾句,那領頭楞了一下,随後詭異的笑了一聲,便點了點頭。
這選拔賽雖說是清河學院挑選學生,可這些舉辦的人員并不是來自學院,而是來自國家,這也使那些選拔的少年認為,國家很重視這個選拔賽,更加堅定他們學成之後報效祖國的宏願。
“測試開始了!”
今天的只是測試,并不是前十的排名争奪賽,可座次依舊爆滿,座無虛席。
在五萬多人那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中,各項的測試正式開始。
二十五名選手站在足有兩畝田寬大的擂臺上,各自的前面都擺放有一塊形狀大小相同的石頭,這些石頭足有五百多斤重,測試的方式是讓他們擡起這個石頭,然後繞着擂臺的邊緣跑一圈,誰的用時最短,誰就是這項測試得冠軍。
很快,第一名選手擡起那塊石頭,艱難的邁着步伐圍着擂臺走了起來。
他一開始還自信滿滿,當擡起那塊石頭想要跑步的時候,才發現雙腿像是灌了鉛一般,舉步艱難。
前二十五名選手各自的實力旗鼓相當,差距也不是很大,除非少有的幾人。
觀衆席上自然有這些選手的親朋好友,認識的正在為場中的那名選手搖旗吶喊加油。
擂臺的一圈,如果毫無負擔的跑起來,只需一會的時間,可扛着一塊五百斤的石頭,那就不是那麽簡單的,這名選手深有體會,距離終點還有十米的時候,他覺得很是難熬,雙手已經不聽使喚的顫抖了起來。
“噢…”
在五萬多人的遺憾聲下,這第一名選手扛石頭失敗,成績自然不能列入最後的結果中。
當他失敗之後,第二名選手也緊接着扛着石頭走起了擂臺。
有了第一次的失敗,自然有第二次的失敗,一連五人,都統統在即将到達終點的時候,遺憾落敗。
第六人,一身錦繡青衣,相貌不凡,站在人群中,很易被認出的那種人中之龍。
張逆看着此人上場,瞳孔收縮了下,他認識此人,便是那孫賦文的外孫,清河城測試天賦的天才,陳家二少陳雲越。
陳雲越站在場中,聽着為他歡呼的聲音,滿意的嘴角微微上揚,爾後轉頭看向張逆,露出毫不掩飾的鄙視之色。
他在清河城有天才之稱,認識他的人自然不少,見他上場,無一不起立鼓掌。
前五人都是失敗,這些人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誰是第一個到達終點的人,而現在,此人就站在場中,正舉着那塊石頭。
“果然非比尋常,這舉石頭都比之前的五人輕松。”其中一名觀衆贊嘆道。
“那是,他可是天賦覺醒七星。”
七星與六星有着無法逾越的差距,有人斷言:六星最高成就不過于極靈者九段,而七星才有望突破極靈者,達到更高深的境界!
陳雲越微笑着,兩手舉着這塊石頭,比之前的五人快了一倍的速度行走,向那目的地踏去。
即便是他,也不敢妄然奔跑,這重量跑起來他可把持不住。
“到達了!我們的清河城天才第一個到達了!”觀衆席上傳來整齊的歡呼聲,無一不為陳雲越的表現欣喜。
陳雲越笑了笑,彬彬有禮地向觀衆席抱了抱拳,随後離開擂臺,與張逆擦肩而過後,那鄙視的眼神再次顯露出來。
張逆很厭惡這種眼神,暗捏着雙拳。
自陳雲越到達後,接下來又輪了十二人,只有四人成功到達,其餘皆是失敗,接下來的一名選手就是張逆。
張逆站在那塊大石頭面前,呼出一口氣,随後彎腰抱石,剛一用力就發現了不對。
這石頭不止五百斤,起碼有八百斤!
他很快發現了這個問題,心想看來是清河學院想要以此來使自己落敗。
“哼,做人不可高調,可有時候卻不得不高調,不然別人都不知你的厲害。”
張逆細聲自言道,爾後用盡全力,嘩地一把舉起的石頭。
躲在觀衆席上觀看的孫賦文視見,當下驚得目瞪口呆,心中赫然:這可是一千斤的石頭,他怎麽可能舉的起來?
不單單是他,知道其中貓膩的一些人也是膛目結舌,這重量,可不是升靈者五六段可以達到的,起碼需要七段以上!
力大無窮的妖孽!
這是這些人心中的驚嘆,随後又嘆息一聲,只可惜毫無修煉天賦,不然擁有這般的氣力,怎麽着前途也是無限。
張逆舉起石頭後,冷笑一聲,心道:你們不是要看我的笑話嗎?那我就讓你們看看‘笑話’!
他腳下猛地發力,前腳踏出,後腳就跟了上去,這已經不是在行走,而是在奔跑。
沒錯,就是奔跑,前面二十多人,即便是陳雲越這樣的天才,也只是快步行走而已,根本無法奔跑。
而眼下,場中這個毫無名氣的少年,竟高舉着石頭繞着擂臺邊緣奔跑了起來。
整個觀衆席鴉雀無聲,直到砰的一聲,那塊石頭被扔在終點線後,才醒轉過來,緊接着是一道道不可思議的稱贊聲。
“不可思議!竟然扛着五百斤的石頭奔跑,這速度還快如獵豹一般!”
“無法想象啊!那少年的實力想必達到了升靈者七段了吧?!”
孫賦文被驚得說不出話來,嘴巴張的足以塞得下一枚雞蛋,他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心思急轉,又開始尋思起下一步要如何為難張逆。
“咦?我怎麽覺得此人好是眼熟?”
“啊?那不是毫無修煉天賦的張逆嗎?”
“什麽?你是說憑借自身力氣一擊打敗那些選手的廢物張逆?”
有人發現張逆的身份,不禁驚呼出聲。
“果真是他,實在太彪悍了!這力量,恐怕兩頭牛都比不上吧?!”
張逆對着這些驚嘆充耳不聞,來到陳雲越的身邊,一個鄙視的眼神直接抛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