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姝婠環望四周,見這次的宮宴上的千金确實比上次的還要多,而且個個貌美如花。她下意識的撫上自己的臉,還好原主的容貌完全hold得住這種場面。
她突然感到腰間一緊,狠狠地在百裏夜的腰上擰了一把,惹得百裏夜悶哼一聲。“你弄疼我了。”
百裏夜挽在藍姝婠腰間的手這才松了幾分,不悅道:“不準你看別人。”
藍姝婠白了他一眼,“這麽多東西你不讓我看是想幹嘛?要不你幹脆挖了我的眼睛得了。”
聞言,百裏夜貼近藍姝婠的耳垂,呼出來的氣有一下沒一下的繞着她的耳朵,“不要,挖了你的眼睛我可舍不得,那樣你就看不到我了。可我就是不想你看別人。”
薄荷的香味侵入藍姝婠的鼻子裏,沁人心脾,耳朵邊還有百裏夜的氣息,聽着他說的話藍姝婠不禁紅了臉,瞪了他一眼。可這在百裏夜的眼裏卻就像是害羞的嬌俏。
藍姝婠見自己的怒瞪沒有一點作用,順手拿起桌上的筷子夾了點肉,也不管這是什麽場合,十分暴力的塞進百裏夜的嘴巴裏,笑吟吟的問道:“好吃嗎?”
“嗯,不錯,不過……沒你好吃。”百裏夜痞痞的舔了下嘴角的油,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你……”
這邊百裏夜和藍姝婠郎情妾意,打情罵俏,而那邊的人早已是目瞪口呆。他們沒看錯吧?攝政王妃竟然把菜塞給攝政王,對,是塞,不是喂啊!而且攝政王竟然一點也沒生氣,還笑臉盈盈。
這次宮宴他們算是知道了,攝政王真的是十分寵愛王妃啊!
當然,藍姝婠也因次遭到了好幾個女人嫉恨的眼神。畢竟百裏夜也是大昭的戰神,加上英姿不凡,可是衆多閨閣小姐的夢中情人呢!
藍姝婠也感覺到了周圍人異常的眼光和一些不識好歹的人嫉恨的目光。不過她沒有一點不适應,反而更加明目張膽的跟百裏夜秀恩愛。不是嫉妒她嗎?不是想看她秀恩愛嗎?那就讓她們看個夠。
眼前的男人是她藍姝婠的,其他人,想都別想!
百裏夜自然也感覺得到,見藍姝婠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眼中的笑意更深了,随即偏頭冷冷的掃視了那些對着藍姝婠放仇恨激光的女人,寒意深重。
就這麽一個眼神,不知道吓壞了多少人,又碾壓了多少芳心。
不僅有女人對這對夫妻不滿,還有兩個男人,一個是百裏源,從藍姝婠和百裏夜進來他臉上就沒什麽好表情,後來看到他們不顧場合的秀恩愛,更是氣不過,可又不能怎麽樣,只能一口一口的喝着悶酒。他也不知道怎麽了,為什麽每次看到這樣的場景心情都不爽,就好像本來屬于自己的東西突然被人搶走一樣,胸口有股不知所謂的無名火。
另一個就是蕭佐了,從頭到尾,他根本就沒往藍姝婠那裏看過,但心卻控制不住的關心那裏。
可他不敢看,就怕一不小心看到不該看的東西,徒增悲傷。
“皇上,大家難得聚在一起,不如請衆位小姐依次施展才藝,也好讓我們見識見識各位小姐的本事。”宴會過了點時間,皇後向百裏涼建議道。
藍姝婠眼前一亮,終于開始了!
“嗯,皇後說的甚是,那不知從哪位小姐開始呢?”
衆千金紛紛躍躍欲試,但卻又不敢第一個上,只能相互推脫。
其中一個身穿銀白色華服的女子輕蔑一笑,優雅的起身向皇上福禮,“臣女願意先表演。”
“好,那就由端陽縣主先表演吧。”
端陽縣主,名喚甄祺,是禮部尚書的嫡長女。因為幾年前禮部尚書救駕有功,皇上不僅提拔了他,還冊封了其嫡長女為縣主,封號端陽,位比正三品。
別以為甄祺只是靠着父親的功勞才得的這個位置,她本人也是十分貌美,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如果不是藍蕙仙的畫工和詩詞略勝甄祺一籌,又比較愛出風頭,這第一才女早就是她的了。
大殿中央搬來了一桌一登,一把古琴擺在小桌上。
“天啊,這是焦尾呀!”
“真的是焦尾,沒想到端陽縣主竟然有焦尾琴!”
藍姝婠一怔,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焦尾啊!這焦尾是四大古琴之一,因為琴尾被燒焦故而得名。看來端陽縣主的琴藝必定十分高超,否則絕對沒辦法駕馭這麽好的琴。
端陽縣主微微俯身,緩緩走到焦尾前落座,試着調了下音。
很快,美妙琴音從她的指尖漸漸流出,如一只空谷的百靈鳥婉轉而歌,沖破萬水千山,自豪又低沉。
漸漸,曲子轉為明快歡樂的曲調,就像細細的流水,而後流水漸深,如大自然的交響樂,似風雨,落花知。
一曲畢,琴聲卻還似餘音繞梁,使得在座的人久久沒緩過神來。當然,除了百裏夜。他聽着這曲子差點就沒睡着。
待端陽縣主行了一禮,衆人才如夢初醒,紛紛鼓掌表示贊嘆。
“端陽縣主果然名不虛傳彈的一手好琴,本宮佩服!”
端陽縣主微俯身,謙恭道:“皇後娘娘過獎了,臣女不過雕蟲小技,實在難登大雅之堂。”
“端陽縣主過謙了。”百裏涼看了看端陽縣主後面的焦尾,笑道:“不錯,這好琴也要有懂得運用它的主人。”
藍姝婠打了個哈欠,又靠在百裏夜的肩上,輕聲道:“小夜夜,好無聊啊!”
“那我們走吧?”他也覺得無聊透頂。
“不要。”藍姝婠搖搖頭,她就想看看最後誰會成為太子妃,應該是比較好玩的吧。
百裏夜見藍姝婠并沒有離開的意思,拍了拍她的背,笑道:“你要覺得困就先睡睡吧。”
那邊,端陽縣主也注意到了藍姝婠,見她一副十分乏味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柔聲笑道:“攝政王妃覺得臣女彈得如何?”
衆人的眼睛紛紛看向藍姝婠,使得本來想睡覺的她一下驚醒,瞌睡蟲消失的無影無蹤。
百裏夜不悅的回視了那些人,全身上下散發出一種瘆人的寒意,吓的他們立刻把眼睛轉向別處,完全不敢對上百裏夜。
“你……問我?”
“是的。”端陽縣主答道。其實她也怕百裏夜,只是話都已經說了,她只能硬着頭皮說下去,何況她又沒有什麽惡意。
藍姝婠自然看得出她沒什麽惡意,只是百裏夜可不那麽認為。
那些小姐們個個對藍姝婠不屑的很,“你看她那樣,一個花癡,還指望她評價這種深奧的曲子!”
“可不就是,端陽縣主這是怎麽了,她哪懂這些。”
“呵,別說她知不知道這曲子是什麽,估計她連焦尾是什麽東西都不知道吧!”
“呵呵,可不是。”
聽着她們的議論,藍姝婠只一笑,可百裏夜就沒那麽淡定了,他正想當場發作,藍姝婠卻在底下握住了他的手。
大殿上只聽到藍姝婠如珠線般圓潤細膩的聲音,“ 高山流水,萬籁俱靜,惟泉水淙淙,疑是十萬八千裏外,月宮嫦娥。端陽縣主的《高山流水》确乃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