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莫東行踏着斜陽歸來, 走到陶忘機面前, 冷眼審視她, 一言不發。
“幹什麽?我可沒想跟墨崇走。”陶忘機趕緊解釋道。
“你為何不跟他走?”莫東行反問。
陶忘機被他這問題問得一愣, 理所當然地反問道:“我是你的女人, 為何要跟他走?”
在莫東行的眼中,陶忘機好像看到了緊張和不安,雖然那種情緒一閃而過,可她就是覺察到了。
難道, 眼前表情陰狠的男人吃醋了,不想讓她離開?
看陶忘機說得這般理所當然, 再看看她似笑非笑隐含得意的表情,莫東行忍不住嘴角一抽,覺得,他家女人實在太欠收拾了,這才敢在他面前肆無忌憚。
“既然是我的女人, 以後安分些, 再敢招蜂引蝶不守婦道, 我會讓你再見不得光。”
什麽叫再見不得光?陶忘機凝眉看去, 眼中極度不贊同這個說法。她可是他光明正大的妻子啊。
莫東行微微低頭,好心地解釋道:“把你拴着,永遠下不了床。”自然就見不到光了。
看着他閃動着欲望的雙眸,陶忘機心頭一跳,趕緊轉移話題, “我能不能永遠活着還不知道呢,萬一我死了,難道你要栓具屍體?”
結果,話剛說完,便被莫東行強行摟在了懷裏,只聽他語氣陰狠得說道:“放心,我會讓你活得久一些。”
陶忘機又問,“幽靈島死過那麽多女人,你如何能讓我活得久一些?”
莫東行一把丢開她,哼道:“只要留在我身邊,你自然能知道,警告你,還是老老實實做我的女人,永遠不要有其他心思。”
看莫東行大踏步向小樓走去,陶忘機在他身後咯咯直笑,大聲說道:“好啊,既然想要我一輩子跟着你,可要對我更好些,再冷言冷語,真的走給你看。”
“你試試?打斷你的腿。”
回到小樓,莫東行親自給陶忘機準備了驅寒藥,灌她喝下,随後,毫不客氣地脫掉她的衣衫,說要彌補洞房之夜。
陶忘機知道他正在醋頭上,不想過分反抗,卻又不甘任他擺布,捂住劇烈跳動的胸口,調侃道:“莫東行,你這是吃醋了嗎?”
莫東行一邊跟衣衫較勁,一邊冷聲道:“島上沒有醋。”
陶忘機笑道:“我會釀醋。”
莫東行怎能不明白她胡攪蠻纏的目的。
陶忘機非逼着他承認因為喜歡她而吃醋。
莫東行的唇已經落在她頸側,冷笑着說了一聲喜歡,便開始輾轉親吻。
陶忘機嫌棄他那句喜歡太過沒有誠意,而動作太過霸道。
“我只會用行動表達,你很快便能體會到。”莫東行顯然已經沒了耐心,動作越發猛烈起來。
看莫東行一心在她身上探索,卻不肯正眼看她,陶忘機雙手抱住他的頭,向上擡去,含笑道:
“自從回來你便沒正眼看我,讓我懷疑你現在所做之事只是為了出氣洩憤。”
莫東行幹脆一手捂住她的眼睛,向她唇上吻去,動作野蠻,毫不憐香惜玉。
“唔……”陶忘機艱難避開,“我是讓你正眼看我,不是讓你這麽折磨我。”
“有何區別?”莫東行不耐問道。
“區別大了,我要的是心,不是身。”陶忘機嗔怒道。
“此刻,我把身給你,心也給你。”
“以後呢?”
“看你表現。”
眼看着處境越來越被動,連呼吸都被奪去,陶忘機趕緊叫停,說她身上臭死了,要洗澡。
莫東行趴在她胸口,用力吸了一口,說一點都不臭,根本不需要洗。
“我想洗,這畢竟是人家第一……次……”陶忘機話還沒說完,便被自己的語氣瘆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好肉麻啊。
豁出去了,必須暫停一下讓男人冷靜,要不然吃虧的可是她。
莫東行看她鴕鳥一般陷入自我嫌棄中,嘴角含笑,心情頗好,說道:“小樓後面有一處露天溫泉,正好适合你我。”
這露天溫泉掩映在叢林中,若不仔細看很難發現。
水溫不冷不熱,正好适合沐浴。
陶忘機試了試水溫,滿意地點點頭,擺手趕莫東行走,“我自己能回去,這裏沒你的事了。”
莫東行一把握着她的手,哼笑道:“你已是我的人,何須避諱?若非為你身體着想,你我早就琴瑟和諧了。”
陶忘機身體一僵,惱他說話如此直白,毫不避諱,簡直不給她這未經人事的妙齡少女一點顏面。
這些話對她來說很羞人好不好,也就這人能說得這般理所當然。
陶忘機蹲下,假裝脫鞋,一把撩起溫泉水,潑向了全無防備的莫東行。
“敢引誘我,你自找的。”這一潑也不知道觸動了莫東行哪根筋,竟然強行抱着陶忘機下了水,将她禁锢在腿上,不管不顧親吻起來。
……
莫東行非常暴戾,雖然極力不想傷害陶忘機,卻有些壓制不住。
他眼神可怕,充滿占有欲;動作粗暴,侵犯意味十足,讓陶忘機全然找不到自我,只能随着他的動作浮沉,深陷其中。
既然已經是夫妻,她無需矯情,只想讓他盡興。
因為她覺得,此刻的莫東行才是真正的年輕男子,而非平日裏守島幽靈般的存在。
莫東行的動作如驚濤駭浪,疾風驟雨,讓陶忘機喜歡的同時,根本招架不住。
她只能無助得睜着迷蒙的雙眼,看着他充滿力量地攻擊。
莫東行覺得自己現在就像一頭失控的野獸,完全沒有理智,只憑感覺和喜好,占有一直想占有的女人。
半分不想壓抑自己。
看陶忘機随着他的動作起起伏伏,脆弱得仿佛一枝清美的桃花,他心中極為滿足。
強力的欲望和侵犯讓他一度失控。
陶忘機遠比看上去的更有承受力,直到最後一刻才體力不支昏昏睡去。
昏睡前,她的腦中只剩下莫東行那張被欲望和汗水侵染的臉。
莫東行終于冷靜下來,臉色凝重地試探着陶忘機的鼻息,眼含擔憂心疼和憐惜,怕她不聲不響地死在自己身邊。
直到确定她只是睡着了,他才嘆息一聲,躺在她身側,将她摟在懷中。
陶忘機是被一股刺鼻的味道吓醒的,一睜開眼睛便看到青麟用尾巴捂着鼻子,一臉嫌棄。
除了自己和青麟,房間裏并沒有那個人的身影。
陶忘機的心中閃過一絲淡淡的失落,她原以為,睜看眼的那一刻,面對的會是莫東行的笑臉。
樓下傳來的味道越來越難聞,陶忘機忍不住詢問床前的青麟,“莫東行呢?”
青麟用尾巴尖點了點樓下,話都懶得說。
“他在樓下做什麽?”陶忘機好奇,忍不住猜測,難不成在給她做飯?
她開始猶豫,萬一他真去做飯了,這般味道的飯菜她到底要不要吃。
考慮到自己的身體,陶忘機決定起床到二樓廚房看看。
身體的每一處都在叫嚣,酸痛的感覺令她一步路都不想走。
好不容易磨蹭到二樓,向廚房探頭一看,空無一人,只剩下滿地狼藉滿屋異味。
難道是自己自作多情了?這人根本就沒給她做飯?
如果是這樣,簡直比做了怪味餐更傷人心。
她正想進廚房自己弄點吃的,沒想到被身後的聲音打斷了。
“你來這裏做什麽?”莫東行從樓下走來,手中提着一個暗紅色盒子。
“哦,沒事,轉轉……”陶忘機沒有直視他的眼睛,只盯着那盒子看,借以掩飾尴尬和羞澀。
莫東行走上前來,一只手臂将她抱了起來,簡直像抱孩子一般将她抱進卧房,冷聲道:“給我老實待着,馬上開飯。”
他的目光冷冷的,并不看向陶忘機,只是偶爾轉到她身上,稍縱即逝。
“開飯?”不是你做的吧?陶忘機半是期待半是緊張地問道。
她雖然很希望看到他做的飯,但一點也不想吃下去。
莫東行打開盒子,從裏面取出一葷一素一湯一飯。
看上去不錯,聞上去也沒有怪味,甚至還很有賣相。
這是……從哪裏打劫來的?
“看着能吃飽?吃。”莫東行的語氣還是冷冷的,沒有半分改善。
陶忘機倒也不在意,反正已經習慣這人面冷心熱了。
“味道真不錯——”陶忘機吃了一口,連連稱贊。
雖然她猜測這飯菜是莫東行從哪裏搶來的,但她并沒有點破。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不知是不是因為那瘋狂之事,讓兩人都有些羞澀。
“對了,想跟你商量件事……”陶忘機擡頭看了莫東行一眼,發現他今日神情很奇怪,有些僵硬,有些刻意。
難不成,他真的害羞了?
“說——”莫東行的回答簡潔明了。
陶忘機緩緩說道:“還記得那天你我遇到的那座小島和島上的妖怪嗎?”
“嗯——”莫東行頭都不擡道。
“我想把它們安置在幽靈島附近,不知可否?”陶忘機問道。
“哼,已經被墨崇送來了。”莫東行哼道。
真快。
陶忘機暗中豎起大拇指,墨崇行/事當真果決,毫不拖泥帶水,不愧是神獸。
“你不會反對吧?”陶忘機嬉笑道。
莫東行終于擡頭瞪着她,嘴角含/着一抹嘲諷的笑,“若反對如何?”
陶忘機忍不住坐直身體,驚愕道:“你怎麽會反對?”
說實話,她內心深處認定莫東行會接受,不為那些小妖着想,應該也不會為難她吧。
莫東行看她瞪着清亮的眼睛,嘴角微翹,哼笑道:“我已幫你安置在海灣內,謝禮呢?”
陶忘機端着飯碗挪到他身邊,承諾道:“尊你敬你照顧你,怎麽樣?”
“不用——”莫東行說着,一口咬在陶忘機耳朵上,随後說道:“以後我想咬的時候便咬,這就是報酬。”
耳朵一陣酸痛,陶忘機疼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惱道:“你就不能輕點嗎?”
真的很痛。
“不能,這是懲罰,讓你找別的男人辦事,你男人辦不到嗎?”
好麽,還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