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共忘機 — 第 27 章 纏吻

這一次,陶忘機被莫東行嚴重警告, 再也不能離開小樓半步。

她閑來無事, 爬到與小樓相連的大樹上, 躺在最高的枝杈間玩耍。

只見她光着的腳晃來晃去, 披散着的頭發一搖一擺, 飄落下來的衣衫在枝葉中若隐若現,手中還握着一束花。

悠閑,又無聊。

一再失職的青麟被莫東行狠狠教訓了一頓,再不敢玩忽職守, 恨不能将眼珠摘下來黏在陶忘機身上,省的一個不小心再把她看丢了。

“女人, 你這是引誘了我家主人,還是招惹了我家主人,自從回來,他對你的态度跟以前不一樣了。”

青麟幹脆纏着陶忘機的一只手臂,省得她再出事, 百無聊賴地問道。

陶忘機微微一笑, 說道:“我也不知道啊, 想必是招惹他了吧, 你家主人向來陰晴不定,無視就好。”

青麟撇撇嘴道:“你還真敢說。”

一人一獸靠在一起,頗為無聊。

在陽光下,糾纏在一起,雙雙睡着了。

今日, 莫東行回來的非常早,想必是不放心陶忘機,怕她再闖禍,提早趕回來的。

誰知道樓裏樓外沒看到人,差點罵出聲。

一根樹枝掉落眼前,莫東行擡頭望去,在樹枝間看到了陶忘機的衣擺。

他的臉變得鐵青,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這女人,就不能在小樓裏老老實實等他回來嗎?

不是上天就是入地,簡直放肆。

什麽東西砸在身上,陶忘機悠悠醒來,半睜着眼睛四處看去,正對上一雙冷如霜雪的眸子,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驚吓之餘,她差點從樹枝上掉下去。

她将懷中的青麟抱緊一些,以免它滑下去,瞪着樹下的人,沉聲質問:“幹嘛?”

這男人,自從回來便對她板着臉,做什麽嘛。

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又不是她的錯。

“下來——”莫東行一手把玩着手中花枝,一手背負在身後,面容嚴肅,氣勢凜冽。

“不下——”陶忘機幹脆翻了個身,直接無視他,繼續無聊地晃動着腳。

莫東行飛身而起,攀扶着特制的梯子,來到陶忘機身邊,一把将她懷中的青麟丢了出去。

青麟睡得正香,感覺身體不斷下落,“哇哇”大叫,尾巴一勾,挂在樹枝上,這才沒掉下去。

莫東行伸手将陶忘機摟在懷裏,強勢地托起她的下巴,質問道:“你在鬧什麽別扭?”

“沒有——”陶忘機毫不猶豫地回道。

“你有——”莫東行含笑追問。

說實話,陶忘機心裏确實不舒服,這個男人都已經跟她拜堂了,平日裏也對她挺好,竟然還一心懷疑她。

這種不被信任,總是被懷疑的感覺讓她非常不舒服。

她雖然上島不全是為了做他的女人,但她并無害人之心,哪裏需要這般防備了。

虧她還準備陪着這個男人一輩子呢。

一輩子陪着守着這個男人,竟還不能換他全心信賴。

當真可惡。

看陶忘機始終不肯看向自己,莫東行無聲而笑,倒也不強求了,讓陶忘機坐在自己腿上,而他則摟她在懷,惬意地倚靠在樹幹上,神态悠然,表情柔和。

陶忘機懶得争執,也不想動,便這麽靠在他懷中,神情懶懶的,不言不語。

不知過了多久,陶忘機都快睡着了,卻聽到了莫東行低沉緩慢的聲音。

“我一生下來便被關在四大家族的練武場中,從未離開過,一直關到五年前送上島的那一日,活了二十三年,我從不曾見過外面的世界。”

他輕輕摩挲着陶忘機嬌小柔軟的肩頭,聲音悠遠而平和。

“我唯二學會的東西便是武功和防人之心,再沒有其他。”說着,他再在擡起陶忘機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語氣強硬地說道:“懷疑你已成我的習慣,這一點你要理解。”

陶忘機無語地看着他倨傲強勢的眼神,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調侃道:“是,莫大爺,您懷疑我是應該的,我跟您生氣是不應該的,好了,我記住了,可以了嗎?”

“嗯,很乖,既然如此,何妨再乖點,來幫我捶背。”莫東行說着,非常自覺地背對着陶忘機。

看着眼前寬厚挺直的背影,陶忘機反倒笑了,再也氣不起來,調侃道:“你倒會支使人。”

莫東行舒服地嘆息一聲,道:“你是我的妻子,理應這般體貼,何來支使一說。”

陶忘機的手順勢而下,輕輕滑向他腰側一處。

那裏的衣衫下,一片瘀黑,是在地下時,為幫她抵擋噬魂陰靈的攻擊所致。

莫東行察覺到她的動作,手腕翻轉,握住了她不安分的手,輕輕一笑,說道:“我是你的夫君,理應護你周全,無需感激。”

陶忘機抽出手,輕輕為他捏背,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

不知道什麽人曾經說過,一個人肯背對着你,便是對你最大的信任。

這句話,當真害人不淺。

眼前的男人雖然總是冷言冷語,極少甜言蜜語,倒也對她極為照顧,甚至不惜以命相護。

這樣的男人,讓她慢慢沉迷,心神為之動蕩。

一時靜谧,倒也溫馨。

陶忘機心情頗好,調侃道:“你既然是我的夫君,卻很少正眼看我,難不成是怕一不小心愛上我,受我擺布?”

莫東行的身體微不可見地僵硬了一下,很快放松下來,眼神冷厲地掃了陶忘機一眼,威脅道:“總在我心情好時挑釁,是不是想死?”

看他這副兇巴巴的模樣,陶忘機忍不住大笑,從背後靠上,将頭放在他肩頭,愉悅地賞花。

莫東行只輕輕動了一下,讓她靠得更舒服。

今日天氣晴好,沒有雲霧,視線極佳,甚至能看清其他三兄弟的小島。

一道聲音從西方遠遠傳來,帶着玩世不恭的戲虐,

“大嫂,難怪那天見你氣色佳身體棒,眉眼含笑容顏好,原來都是大哥的功勞,大哥整天喂你吃蜜糖,讓人好生羨慕啊。”

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章西明那個家夥。

北面傳來一道清亮稚嫩的聲音,仔細聽還能感覺到一點害羞和顫抖,

“大哥,你不愧是我們的表率,好疼大嫂啊。”

“陶姐姐,你真厲害。”這是丹杏雨的聲音,笑意十足。

“陶姐姐,你好幸福。”這是秦弦歌的聲音,嬌羞羨慕。

陶忘機和莫東行此刻正坐在高高的樹枝上,眼前視線一覽無餘,能看到其他三島的同時,也能被那三個小島上的人看到。

陶忘機幹脆樓上莫東行的脖子,趴在他頸側笑得肆無忌憚。

心想,這家夥,在兄弟面前時總刻意跟她保持距離,一副正經嚴肅的模樣,這下露餡了吧。

感受到頸側傳來的溫熱氣息,莫東行有片刻的怔楞,雖保持着面無表情的樣子,可耳根卻慢慢紅了。

他抿着唇,一把拎住陶忘機,縱身向下跳去。

從如此高的地方跳下,耳邊只餘疾風呼嘯。

“啊——”陶忘機故意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将頭埋在莫東行懷中,雙手緊緊摟着他的脖子,放聲大叫:“我好怕——”

“閉嘴——”莫東行氣急敗壞道。

“哈哈哈唔……”陶忘機得意大笑,覺得這男人害羞的樣子好可愛,沒想到被堵住了嘴,笑聲變成嗚咽。

陶忘機全身的感覺都集中在被施虐的雙唇上,根本沒察覺到他們已經落在地上,只一味摟着莫東行,尋求站穩的力量。

莫東行将她壓在粗壯的樹幹上,動作強勢而激烈,不給她半分拒絕的機會。

他的吻大開大合,沒有一點退避和扭捏,粗魯,霸道,令人窒息。

一手猛烈地擡起她的後腦,讓她以一種迎合的姿勢接受着,一手兇狠地握着她的腰,讓她以一種不可抗拒的姿勢貼得更緊。

這個男人平日裏總是一副嚴肅清冷不容親近的姿态,可此刻親近起別人來,簡直如狂風過境,暴雨臨盆,秋風落葉,勢不可擋。

“嗯……”陶忘機微微□□一聲,帶着被壓迫的痛苦和歡愉。

當真是痛并悸動着,無法抗拒又深陷其中。

聽到這聲悶哼,莫東行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到最後,成了耳鬓厮磨輾轉輕吻。

直到眼中狂熱的漩渦慢慢消失,他才擡起頭來。

深邃的黑眸水波潋滟,只映着狼狽的陶忘機,再無其他。

将身體虛脫沒有氣力的陶忘機打橫抱起,飛身進入卧室,手臂一揮,關上了所有門窗。

青麟如石化般僵了許久,等回過神來才發現,它被嫌棄了。

“主人,女人,現在還是白日啊。”

将陶忘機抱到床上放下,莫東行态度強勢卻動作輕柔地解開了她的衣衫,查看肩頭那處被黑海帶留下的傷口。

“傷口裂了,怎不早說?”看着傷口處滲出絲絲鮮血,莫東行神情陰冷嚴肅。

陶忘機攏好肩側的衣服,神情似怨非怨,似嗔非嗔,透着三分羞澀三分無奈三分委屈還有一分好笑,瞪着只會指責別人的男人哼道:“說不出來——”

想到自己剛才所為,莫東行第一次被噎住,扭頭去尋找傷藥和繃帶,身形略有些淩亂。

看着他匆匆離去的身影,陶忘機無論如何都壓不下心頭悸動,想到剛才的激烈便忍不住心跳,只能搖頭輕笑。

晚上休息時,莫東行瞪她一眼,道:“看來,又要推後了。”

陶忘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問道:“什麽推後?”

莫東行的目光在她身上掃過,懶得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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