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賦天才 — 第 20 章 威武不能屈

霸道的刀法從一老一幼身上展現出來,各自所表達的刀意有着一絲差別。

孫賦文施展的刀意有點不怒而威的感覺,讓人如臨大山,沉穩的令人升不起一絲反抗之意。

而張逆正如他年齡一般,鋒芒畢露,如收割性命的死神一般,威風凜凜。

二者皆把刀意發揮的淋漓盡致,一時之間,難以評判高低。

可姜的還是老的辣。

才剛過不久,張逆就在此刀法上失了算,失去了主動。

孫賦文乘勝追擊,每一刀砍下,都帶起駿風,吹得衣裳簌簌作響,刀芒鋒利,稍有不慎,就會被取走性命。

張逆畢竟不是學習此刀法,而是模仿他人靈技而已,在心得與體會上都稍遜孫賦文,吃了個大虧。

“哈哈哈…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仗着自己過人的悟性,以為就能真正施展出霸天雷風刀嗎?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安雀焉知鴻鹄之威?可笑不自量!”孫賦文見自己占了上風,言語上也絲毫不馬虎,這種厮殺,哪怕一丁點的任何優勢,都足以制敵死亡!

張逆年輕氣盛,怎會懼怕?當即回了一句:“神龜雖壽,猶有竟時。螣蛇乘霧,終為土灰。壯士暮年,你又有何優勢戰敗于我?星星之火亦能燎原,更何況還是枯樹死草之林?”

他借此話,氣勢暴漲,如虹一般,直沖雲霄。

孫賦文不敢大意,他底氣十足,對付比自己低于兩段的少年,勝利是遲早的事,只不過對方此時氣勢兇猛,還未露出破綻。

時間,只需拖延下去,便可令對方露出馬腳,然後斬之!

他拿定主意,當下不再硬捍,而是游走起來,抵擋這一往無前的刀法。

張逆心生蹊跷,可他又怎知老道的孫賦文所想,繼續揮灑這無所畏懼的刀意。

他此時沉浸在奇妙的感悟當中,這揮灑的刀法雖說不熟練,但在此狀态中施展出來,卻猶如孤雁驚鴻一般,盡顯獨特的魅力。

勝負已分,這是場下張風華師兄弟無人以及楊淩風心中所想,此時的張逆雖有敗象,那只不過是暫時的,他只會越戰越勇。

換句話說,張逆此時正拿孫賦文練手而已。

孫賦文失策在此,他并不知這是突破極靈者境界才有的狀态,要不然就會全力出擊,擾亂對方的感悟,以此來堅定自己的勝利。

張逆一直閉着雙目,卻能感受到對方的站位以及出刀的位置,這是很詭異的畫面。

莫說他,就是場下任何一名極靈者巅峰的修士,想辦到這樣,都很是困難。

或許會有一人可辦到,那就是在城門外散發真氣,當今靈門宗宗主的親傳弟子!

孫賦文見對方越來越亂的刀法,心生竊喜之意,對方似乎已經力竭,此時不出擊,更待何時?

他舉起金背大砍刀,嘩啦嘩啦的,一道道刺破空間的破碎聲響徹起來,刀芒無往不利,不一會,就有數十道刀芒直飛張逆身前。

張逆依舊緊閉雙目,手中烏黑長刀一橫,铛铛铛連續抵擋刀芒,身子也不住的往後退去。

孫賦文見此,大笑一聲,沖了上去,“哈哈哈…無知賊子,今日我便砍了你!”

那金背大砍刀在真氣的影響下,似乎漲大了數倍之多,孫賦文也自嘆自己第一次施展出這般水平的刀法,那少年,必死無疑!

張逆接連後退,到了一只腳觸碰到擂臺邊緣,他猛地睜開黑眸,兩道實質性般的寒光射出,激向孫賦文雙眼。

孫賦文正是一鼓作氣的狀态下,沒有絲毫時間去阻攔那利劍般的目光,舉着碩大的金背大砍刀,爆發着強烈的光芒,砍向那臉色淡然站着的少年。

在他眼中,這少年俨然是吓傻了,看到此景,他感覺一陣爽快,因這烏發少年而起的抑郁心情,在即将揮下的長刀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哈哈哈…蚍蜉也想撼大樹?不自量力的狗東西!哈…哈哈…哈…啊…”

長笑的聲音從最開始的順暢,爾後有些阻攔,再而響起震耳欲聾的慘叫聲。

哐啷一聲,金背大砍刀從他蒼老的手掌上拖下,上面的金光也慢慢地退去。

孫賦文捂着被那利劍般的目光給刺中的眼睛,鮮血止不住的往外流。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不到…啊…”

一個眼神,直接刺瞎對方的眼珠,這等威風,出自張逆之手!

場下的楊淩風嘴角有些抽搐,眼前的少年難道真的是妖孽嗎?怎麽才半天的時間,實力大增?他身上只有極靈者六段的真氣波動,可展現出來的實力,卻已經觸碰到了極靈者巅峰!這給他帶來前所未有的沖擊,這等天賦,實在太可怕了?!

張風華等人也是膛目結舌,這種實質般目光攻擊,不正是神通嗎?難道這少年,已經突破極靈者境界,達到神通境界了?

他們五人面面相觑,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他們都深知,要突破極靈者境界的困難,那是需要溝通天地,激發自己體內的某種潛在能力,以此來形成神通絕學。

而且,他們自認資質已算優異,最高的那人也有極靈者九段,最低是極靈者八段,都是經歷過洗靈池的洗禮後,方才達到極靈者九段巅峰實力而已。

即便是那名靈門宗宗主的親傳弟子,已經窺測到神通境界的邊緣,但也難以做出突破。

這就像一個酒瓶,即便你酒水放滿了,不依靠外力,依舊沖擊不開緊閉的酒塞子;這外力,便是頓悟天地,與天地達成某種契約,使得激發體內神通絕學。

地上身負重傷的陳天宇此時心灰意冷,萬念俱灰,原本他以為,是自己大意才被這烏發少年給傷了,如今看來,顯然是自己技不如人,兩者實力那是天壤之別!

孫賦文在擂臺上打滾,他的眼睛被廢,戰鬥力大幅度降低,已無法再戰。

此刻的他,空有一身極靈者八段的實力,在沒有學會聽聲辯位的情況下,根本無法發揮真正戰鬥力。

張逆慢慢的走向他,一腳猛地踏下,咔嚓一聲,直接把他的左腿膝蓋給踏成粉粹,“這一腳是你玷污這個培養人才職業給的!”

孫賦文原本捂着眼睛的雙手,一下子移到了左腳下,抱着那膝蓋,仰天痛喊,“啊…”

咔嚓…

完好無整的右腳膝蓋再次上演粉粹的情景,“這一腳,是替我母親給的,要不是你暗中推波助瀾,我母親豈會遭受有家不能回的下場?”

孫賦文已經痛的喊不出話來,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嘴巴張的有兩個巴掌大,可硬是發不出任何聲音。

咔嚓…

“這一腳,是我還給你的!因果輪回,莫辱有志郎!”

“留你一只右手,給你夾菜進食用,若你不好好珍惜,我随時會來取回。”

張逆沒有下殺手,并不是他心慈手軟,而是他還不夠狠辣。

要是換做下面的任何一人,早就斬草除根。

張風華也不例外,或許他沒有去靈門宗之時,會有心軟的心态,而見過諸多事後,他絕不會手軟。

要毀滅一個人的心慈很簡單,讓他去一個弱肉強食,打不過別人便沒飯吃的地方,不出一些時日,便可變得比任何人都要狠辣。

孫賦文兩腿與左手被廢後,嘴裏哇哇哇的連吐幾口鮮血,劇烈的痛苦已經使他暈了過去。

張逆沒有高興的情緒,也沒有了絲毫怒氣,變得格外平靜,仿佛是看透了這些似的。

他慢悠悠的走下擂臺,往陳天宇的方向靠去。

“你…你想做什麽?”陳天宇此時站不起來,只能擡頭張望這個之前還被自己蔑視的少年。

“放掉不願再陳家當下人無辜的人,把地契送回被你殘害過的家中。”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絲毫的命令口氣,也沒有央求,仿佛說出這事本就天經地義一般。

在選擇生命是否繼續的分岔路口上,陳天宇毅然選擇了活下去,“好,我答應你。”

一個答應說出,仿佛使他瞬間蒼老了許多,無力感油然而生,他心中只期望此子不要出手殲滅陳家才好,當今陳家,再無一人是他的對手了!

即便給陳家十年時間,也造就不出一個比他強大的對手,這種頹廢感,使得陳天宇有些落魄,心中自問着,刁難這個烏發少年,是不是做錯了?

做完這些,張逆轉頭望去,凝視那一直靜靜站在那裏的楊淩風。

楊淩風暗道不好,難道此子要挑戰自己不成?當他想尋借口離開的時候,一旁的張風華站了出來。

“張逆,你連敗陳天宇與孫賦文,此事就此罷了吧?”

別人或許不知楊淩風後面的勢力,可他身為靈門宗弟子,多少得到多一些秘密消息。

再說,如今張逆連戰兩場,精神狀态不佳,就算是鼎盛時期,也未必是極靈者巅峰的楊淩風的對手。

極靈者巅峰,那代表着一腳踏入了神通境界,與極靈者有着天塹一般的差距。

張逆身上雖然出現了感悟天地的情景出現,可他的實力擺在那裏,極靈者六段,顯然不是神通境界。

即便方才出現神話般的傳說,越段砍敵,但要與這一腳踏入神通的修士對敵,沒有相應的真氣是不可能戰勝的。

楊淩風沒有說什麽,來到孫賦文身前,在他身上連點了幾下,随後又來到陳天宇前,将他扶了起來。

陳天宇點了點頭,示意感謝,随後他對着張逆等人喊道:“我已敗的身負重傷,無力再送各位。”

張逆剛欲開口阻攔楊淩風,卻被張風華一手拉住,在他耳邊低聲道:“你不會是他的對手,休要被眼前的勝果沖昏了頭腦。”

被這一提醒,張逆瞬間回過神來,他這才發現,那楊淩風神秘不可測,舉手投足間,都充斥着比自己強大的氣勢。

張逆心志方才差點發生了改變,連拿兩場,使得他有些目空一切,大有我天下無敵之意,還在這句勸言及時,把他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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