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放下手機，齊淼淼感嘆“啊～空氣裏都是自由的味道……”

哼着歌蹦到客廳準備看一部恐怖片慶祝假期的開始；

看見張姨還在客廳收拾，就邀請她一起看電影“張姨，客廳挺幹淨的啊，您怎麽不歇歇？”

張姨回“過兩天你不是要去大小姐那裏了嘛，大小姐就給我放假了，所以這兩天把該收起來的都收起來，家裏沒人容易落灰。”

齊淼淼說“嗷，這不還有兩天呢嘛！又不着急，您跟我一起看電影吧！”

張姨不再推辭，先去廚房切了水果端過來放在茶幾上讓齊淼淼吃點水果，齊淼淼随口感嘆“張姨，做您的孩子很幸福吧！”

張姨樂得跟她聊天，說“我們家家庭條件不太好，苦了孩子，沒給到他什麽好東西。”齊淼淼回答說“您肯定給了他滿滿的愛。”

張姨的笑溢出眼底“當母親的都如此，只怕給得不夠；還好他自己争氣，考上了好大學，以後的路總歸比我跟他爸強些。”

齊淼淼喜歡唠這種家常，好似把窺探到的愛加到自己身上，窺到別人的溫暖，成為一個溫暖的人。

齊淼淼反問“當母親的真的都如此嗎？”不等張姨回答，她小聲的呓語“未必都是”掩蓋在電影開幕的提示音裏；張姨肯定的回答她也絲毫不在意。

電影開頭便是一個母親輕聲哄睡一個嬰兒，張姨正露出母親般微笑時，突然蹦出來一個小鬼，只見小嬰兒渾身□□，滿身是血，手上還抓着什麽似的，張姨尖叫出聲“啊……她抓的是臍帶”齊淼淼恍若未聞。

此時小鬼正龇牙咧嘴的吓搖籃裏的小嬰兒，小嬰兒似乎能感知到這個小鬼，被吓得大哭，母親不知所措的把他抱起來哄，小鬼死死瞪着那個母親，卻沒有近身，轉眼搖籃裏的小嬰兒到了八歲，小鬼一直跟着他，一直跟他搭話“我知道你看得見我，你想知道我是誰嗎？”

每天晚上都被這個小鬼吓醒的孩子似乎已經受夠了，大吼道“我管你是誰，你可不可以滾開，永遠消失在我面前？”

小鬼哈哈大笑“你終于開口了，我本打算要跟你一輩子呢，我想消失啊，只要叫你的好母親重新把我埋在一個幹淨的地方，立個有字碑就行。”

小男孩怒目“管我母親什麽事？我母親根本就不知道我能看見你。”

小鬼又是一陣尖笑“那你帶我回去，拿出一面鏡子給她照照，或許看見我的樣子她就能記得了，哦不，也不一定，不如你直接問她記不記得10年前生的那個孩子吧，是個女孩”

“啊……哈哈哈哈哈”8歲的小男孩被小鬼猙獰的樣子吓得跌倒在地，那個母親從屋內趕緊跑過來抱住他心肝心肝的哄。

小男孩突然出聲“媽媽，10年前您生了一個孩子嗎？是個女孩.”

母親聽完吓得差點再次把懷中的孩子摔下去，她慢慢放下孩子，腿抖得不成樣子，癱軟在地，看着兒子，捏着孩子的小胳膊質問“你是怎麽知道的？”

小男孩說“她一直在我身邊”說着推開媽媽，回屋拿了一把鏡子出來對着早已站到那的小鬼“媽媽，你看；”

母親的臉緩緩轉過去，看到鏡子裏小鬼的樣子吓得連連後退，小鬼連連喊“媽媽，我冷，我冷。”

母親大聲斥責“你滾，你滾，我不是你的媽媽。”小鬼被這句話刺激得露出獠牙，扯着手上的臍帶甩向女人“從你身上掉下來的東西你不會不認得吧！如果沒有這個，怎麽可能照鏡子你就能看到我，因為我們本就有連接”

女人嘴裏一直念着你滾你滾，瘋瘋癫癫的說誰讓你是個女兒，我們不需要賠錢貨，女兒養的再好有什麽用？大了還不是別人家的，還不如就把你掐死。

小鬼再不幻想那點可能的苦衷，厲聲拆穿“你是掐死的嗎？偷偷在家生下我，我是被你活活摔死的，你生怕我有一絲生的希望啊！”

女人不想接她的話，想起什麽吼叫着“你這個賤種，為什麽跟着我兒子，你識相點趕緊滾開，不然我會請最好的法師把你收了。”

小鬼又是一陣大笑“誰都收不了我，你要是想要我消失，就把我從那個髒亂的水溝撈出來好好安葬我，并且題好字，要不然，我要生生世世跟着你兒子，讓他做什麽都倒血黴”

這女人尖叫的吐小鬼口水，讓兒子撒尿潑她，據說童子尿可以辟邪！小鬼看着這個狂亂的女人，流下了血淚。對着小男孩說“你真是有個好媽媽，哈哈哈哈……”

劇情被現實中的哭聲掩蓋。齊淼淼轉頭看，張姨已經淚流滿面，她給張姨遞上紙巾，張姨嘴裏直罵“她不是一個母親，她豬狗不如，是個畜生。”

齊淼淼邊吃水果邊等着張姨平複好。

張姨好奇的問“淼淼，你怎麽不害怕？”齊淼淼答“啊～我不是第一次看了。”張姨哦了一聲，齊淼淼準備回自己房間了，跟張姨說“張姨，當您的孩子真的很幸福，您給您孩子的愛是無條件的。”

張姨确實被這部電影震撼的久久不能回神，讓她回不了神的還有齊淼淼，作為一個母親的直覺，她覺得這孩子太平靜了，這麽小的年紀，應該還是渴望母愛的年紀，就已經看透了父母的愛沒那麽無條件。

想想也是，照顧淼淼居然是她姐姐請的她，幾個月了也沒見過她父母，平時也是齊凡打電話給她了解淼淼回家的情況；她的父母有錢吶，失了心……

出發前一天晚上，楊琪提着大包小袋來齊淼淼家，齊淼淼在樓下等她，看到她的時候目瞪口呆“琪琪，你這是要搬家嗎？”

楊琪卸下東西說“快，把你自己的東西接過去，我媽聽到我來你家，做了好些小吃讓我拿過來給你，還買了兩身姐妹裝，說咱們出去玩的時候一起穿然後拍好照片給她看。”

齊淼淼感動“阿姨也太好了吧！”齊淼淼帶着她往裏走，邊走邊問“你怎麽說動阿姨的，阿姨不是把你看得跟眼珠子一樣嗎？”

楊琪也疑惑“我不知道啊，我就說跟你出去，然後我媽就問了去哪裏怎麽去，我如實相告，她就同意了。”

我去問我爸，我爸說多半是她去打麻将，她的麻友們說起了孩子的青春叛逆期，所以我媽覺得不能像以前那樣拘着我了。

齊淼淼點點頭稱贊“嗯嗯，阿姨懂得與時俱進嘛”

進家門張姨端出最後一個菜，招呼“淼淼接到你同學了啊，快過來洗洗手吃飯。”

吃完飯回房，齊淼淼問同桌“琪琪，晚上你習慣自己睡還是跟我一起？”楊琪眯了眯眼說“怎麽，我這還沒侍寝，你就開始嫌棄我了？”

知道同桌戲瘾又犯了，配合道“在下哪敢，定會好好伺候公主的。”

楊琪大笑“這還差不多”環顧了一下齊淼淼的房間說“淼淼，你房間的風格是我沒料想到的耶。”

齊淼淼坐下，示意她繼續說“你給人的感覺像一道彩虹，而你房間很簡潔，色調都是淺色系。”

齊淼淼點點頭“或許我內心住了一個男孩？”

楊琪被逗笑了，兩人又鬧做一團。

張姨送牛奶上來的時候就看到兩個少女腦袋靠着腦袋，趴着睡着了，枕頭上還有一本沒合上的言情小說。給她倆蓋好被子悄悄掩上門出去。

第二天一大早鬧鐘響了，齊淼淼輕手輕腳的下樓，迷糊着看到一個男的坐在沙發上還吓了一跳，等那人轉過頭來才看到是侯軍。侯軍看着她迷迷糊糊的，打了聲招呼“淼淼早啊！”

齊淼淼揉了揉眼睛回“哥哥早”“你怎麽這麽早就過來了”

侯軍回“這不你姐想早點見到你，命令我早點過來接上你。”

齊淼淼說“嗷，那你要不去姐姐的房間休息一下吧，我同學還沒醒，還有兩個同學沒過來。”侯軍知道她有同學要一起過去玩，點頭說“行啊”

楊琪在齊淼淼起身之後就醒了，隐隐聽到有人在說話，看她進來就問了一嘴“淼淼你在跟誰說話啊？”

齊淼淼爬上床準備再賴一會兒，懶懶的說“我哥到了。”楊琪啊了一聲，準備起身，被齊淼淼掰了回去，楊琪說“那咱們趕緊起來吧，別讓你哥等着。”

齊淼淼說“沒事，我讓他去我姐房間休息一下，這麽遠開車過來應該很累。”楊琪戳齊淼淼的癢癢“也是哦！淼淼你心還挺細，之前不還排斥這個哥哥嘛，覺得人家搶了你姐姐。”

齊淼淼也不惱“那他都跟我姐領證了，就當關心家人咯，再說了疲勞駕駛很危險的啊，我們幾個人好幾條小命在他手上呢！”

侯軍到齊凡房間給她發了條信息“老婆，你房間還挺粉嫩的嘛！”

齊凡看到消息回“你去我房間幹嘛？”侯軍回“小姑娘擔心她哥累讓我在你房間休息休息呗，咱倆婚都結了，跟我見外啥，什麽你的我的，是我們的……”

齊凡回到“淼淼看着怎麽樣，瘦沒瘦？”

侯軍說“小姑娘挺好，長高了好些，接過去你自個兒看吧！不得不說小丫頭确實貼心，咱也得生個女兒。”齊凡懶得跟他貧，回了句“你休息吧，開車慢些”

睡了個回籠覺的齊淼淼滿足極了，伸個懶腰準備起床，電話一直在響，拿起來看是騰沖他們，接起來“喂，你們要過來了嗎？”

騰沖回“你不會還沒起床吧！我們早在你家門口了，我倆都沒吃早飯呢。”

齊淼淼秒懂“那你們上來吧！我讓張姨多做點。”挂了電話搖了搖楊琪“琪琪，醒醒，起床啦！楊拓他們都到了。”

聽到楊拓的名字楊琪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都到了？完了完了，要被拓仙看到我這副鬼樣子了。”

齊淼淼笑着把楊琪的頭發揉的更亂“什麽鬼樣子，可愛得很吶～”

楊琪才不信齊淼淼的彩虹屁，滾着起來洗漱，快速的紮好頭發，齊淼淼嘆為觀止，這速度她佩服，門鈴一響，齊淼淼對着楊琪努了努嘴“琪琪，你去開吧！”

楊琪搓了搓手蠢蠢欲動，手快過大腦，打卡門“嗨”了一聲，騰沖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門牌號，側身進去，楊琪就等着楊拓呢，說“拓仙，早上好”騰沖進去看到齊淼淼說“我還以為走錯門了呢！”

楊拓見是楊琪也愣了愣，想過來是怎麽回事，也回了句“早上好。”

騰沖看着楊琪也樂了“齊淼淼，是帶了一只貓回來嗎？”大家疑惑的看着他，騰沖笑着說“你看咱英語課代眼珠子放光的樣子像不像貓？”

齊淼淼也樂了，小聲對着楊琪說“琪琪，你的眼神收斂收斂。”

楊琪不好意思的回“昨晚看了那本言情小說，又看到拓仙，我這眼睛我自己也管不住呀～”

旁邊的楊拓聽力極好，手抵在唇邊不自然的咳了咳，張姨适時的出來說“淼淼，你的同學到齊了沒有哇，吃早飯啦！”

再轉身說“你去喊侯先生下來一起啊？”侯軍早上過來的時候是張姨開的門，所以兩人已經打過照面了，齊淼淼上樓走到姐姐房門敲了敲“哥，下來吃早飯啦！”聽侯軍應了聲齊淼淼就下樓了。

餐桌上楊琪緊挨着楊拓坐下，齊淼淼沒眼看她，騰沖知道侯軍在這，一臉興奮地看着樓梯口，齊淼淼問“沖沖，你這麽興奮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