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謀,凰妃太嚣張 — 第 217 章 皇後之禮

可是事到如今了,他便也着實的知道,不能再讓唐天戈這般的放縱自己沉浸在寂夜之中了。

如此想着,魏公公便懷揣着複雜的情緒,緩緩地渡步走至了唐天戈的身側。

他猶豫了片刻,終還是開口打破了這養心殿中的一片平靜:“陛下。”如此兩個字,卻甚是沉重的砸在了唐天戈的心上。

唐天戈聽聞魏公公的話,還不等他再開口言說什麽,便搶先一步的言之:“朕知道你要說些什麽,不必講了。”

他早已料到了的結局,又何必再從旁人口中聽到一次,徒增傷感呢?

唐天戈如此想着,便再一次的将手撫在了自己胸口的位置上。那裏空蕩蕩的,再也感受不到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了。

大抵是那個人走了,連他的心也一起帶走了一般。

魏公公聽聞唐天戈的這一句話,心下短暫的詫異了片刻,可是又立馬知道了唐天戈心下所想,陷入了一陣沉默之中。

見唐天戈還是不做言辭,他方才再度的開口:“那陛下,您看……”

魏公公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唐天戈一聲悄然的嘆息所打算了。唐天戈抿着唇,顏面上沒有其餘的神情,緩而言說道:“今日,便莫要再讓文武百官早朝了。”

這也着實是魏公公預料之中的事,畢竟唐天戈那麽寵愛慕瑾。她不在了,他為她罷朝也并非難以理解。

更何況,以唐天戈現在的狀态,如若真的強撐着上了早朝,又免不了要出什麽差錯,倒還不如好好的休息一下。

處理好——賢靈宮那位淑妃娘娘的身後之事。

如此想着,魏公公倒是也極快的應下了聲來:“是,陛下,老奴馬上就吩咐下去。”

“你先不用急,等朕說完,你再一塊下去辦吧。”唐天戈的這第二句話,言語之中卻帶了些許的疲憊。

魏公公心下會意,便呆在了遠處未再請退,而是洗耳恭聽着唐天戈将要言說的話。

“将宮中挂滿缟素,送淑妃歸天。”唐天戈言語輕頓,終是将這樣一句話從脫口。

他以為自己已經接受了慕瑾已死的事,可以從容的将此話講出。可是他卻未曾料到,講出口的那一刻,唐天戈的心下還是如同千濤拍案。

魏公公的眼眸之中微微的轉動,卻終沒有開口再說些什麽。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唐天戈會将接下來如數說出。

然而唐天戈又确然是無比堅定,一字一句的言之道:“厚葬淑妃,将淑妃——以皇後的禮節安葬。”

縱使知曉唐天戈千分萬分的寵愛于慕瑾,魏公公也是着實的沒有料到,唐天戈竟會下一道如此的執意。

當年先皇将德太妃葬入皇陵之時,是偷偷摸摸,無人知曉的葬的,所以才未有人去追究于他的過失。 而唐天戈如今卻要以聖旨昭告天下,将一位妃嫔以皇後之禮安葬,這着實是不符合禮節的。魏公公自然是不知道唐天戈的母親德太妃也葬于皇陵之中,他只是覺得唐天戈的這一道旨意太過于不羁。于

是,在思慮了片刻之後,魏公公還是滿載勸說的語氣輕而言說道:“陛下……将妃嫔以皇後之禮安葬、入槟。着實……是不符我南越的禮節的。”

魏公公還未将心中所想的話說完,唐天戈便厲然的開了口:“魏公公,你這是要抗旨?”

如此嚴肅的語氣讓魏公公心下已經,他匆匆忙忙的朝着唐天戈的方向垂眸行禮,喃喃道:“老奴不是這個意思,老奴只是擔憂,朝中有人會拿此事大做文章來為難陛下您。”

“朕知道你的意思了,你不必再多說,朕心意已決。”唐天戈不去看身側魏公公的面孔,語氣是依然的堅定:“如若不同意将淑妃以皇後之禮葬入皇陵,朕現在便下一道旨意,追封淑妃為皇後。”

這立後之事不比兒戲,所以魏公公一聽唐天戈的這一句言辭,便是無論如何都不敢再開口說什麽了。

他知道,唐天戈一向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如若那朝中的大臣真的反對唐天戈的想法,他是真的會将那剛剛殒命的淑妃加封為皇後的。

唐天戈見魏公公不再開口言說些什麽,便再度開口吩咐道:“朕方才告訴你的,你便現在下去落實吧。朕……要去佛堂中住上幾日,這幾天,都莫要讓那文武百官再來宣政殿了。”

見唐天戈的态度這般的堅定,魏公公亦是只得馬上應聲,緩而言之道:“是,陛下,老奴現在便去吩咐下去。”

魏公公言說完此話,便悄然的渡步出了這養心殿。

獨留唐天戈一個人就這樣坐在那裏,久久都未再開口言說。

他便這樣呆滞在遠處,又過了良久良久。直到天邊的那一輪紅日生起,直至天空又恢複了以往的魚肚白,直到那明晃晃的光透過這朱窗,照耀進唐天戈的養心殿之中。

他方才擡起了一夜都未合上的眸子,搖搖晃晃的起了身。

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夢一場。 唐天戈如此想着,便恍恍惚惚的出了這養心殿,朝着門外渡步而出。有侍衛已經在候着他了,見了他滿目殷紅的從養心殿中走出來,心下雖然是幾分的畏懼,可終還是恭恭敬敬的開了口:“卑職見過陛

下。”

唐天戈沒有應聲,亦是沒有回頭,只是緩緩的走上了那聽好的轎攆之上。坐于那轎攆中,他方才如同找到了依靠一般的悄然的合上了自己的雙眸。

門外傳來了些許的言語之聲,唐天戈聽不清那轎攆之外的聲響,而卻如是的想到,他是要過問自己去向何處。

于是他便眼睛都不睜便開了口:“佛堂。”

他想——只有再去到那個無比神聖,沒有世俗的塵埃與悲傷的地方,他方才能夠逐漸釋懷。

方才能夠——逐漸忘記掉已經離開了他的慕瑾。 他又憶起了自己與慕瑾一塊走過的這一程路,方才發覺,這一切的一切都應了慕瑾曾經所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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