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刀眼露寒光,殺意盡顯無遺,望着張逆眼角閃過鄙夷之色,他了解穆念芹的身份,這相貌平凡的少年絕不會是她的親戚,那麽他們二人如此親密,那就只有一個說法了。
司徒刀嘴角詭異的一笑,揚起他手中的一一七號揮了幾下,随後右手做出一個殺頭的動作,一臉的自以為是,他心中竊喜起來,一定要拆了這家夥的骨頭,讓他躺個一年半載!
張逆苦笑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毫無懼怕之意,只是覺得這司徒刀太過無趣,轉過頭去,懶得鳥他。
這一動作落在司徒刀的眼中俨然成了蔑視,他暗捏雙拳,嘴裏喃喃自語,“你也只才不過極靈者巅峰的實力,敢小瞧于我?看等會不打得你哭天喊地!”
他發現張逆身上的真氣波動,顯然只是極靈者境界,而且看波動的效率,比自己差那麽幾分,那便說明,他實力不如自己,一念到此,他是發自心底的狂喜。
由于張逆身上李淩雲施了些手腳,讓人看不出他确切的實力。
李淩雲雖身外長老,早已對這些比試毫不在意,只是這一年卻不同往日,其他三脈皆是先天靈根者,之前收張逆為徒時,其餘三人百般勸阻,以資質視人的表現讓他十分不滿,因此兩者結合在一起,便想來個扮豬吃老虎,讓他們大吃一驚,從此不敢小瞧張逆,不敢小瞧黃脈!
抽簽排號完畢後,便是分成十二組,各自被帶到大殿之外的練武臺上,這裏早已擠滿了人群,清月派近萬名弟子都在這裏,不斷的鼓掌吆喝,可謂壯觀至極。
清月主峰比其他脈峰要寬敞上數倍之多,高聳入雲,傲視群山,同時也是天地靈氣最為充裕的地方,站在這裏,随意催動下,那天地靈氣都會變得活躍起來,不斷跳動。
張逆是三號,自然是第一個練武臺,這裏擺設有十五個練武臺,說明最為繁盛的時候,有一百五十名新入門弟子參加!其實,今年的一百二十名新弟子,也是數十年來最為熱鬧的一年,加上三名先天靈根者,因此才會出現這一代或許是未來掌事人的傳言。
十二個練武臺下面擠滿了人,他們事先都不知道自己支持同門師弟是否會在這個擂臺,只有懷着僥幸的心理站在下方。
一百二十多名選手從清月閣主殿中步出,頓時響徹起震耳欲聾的鼓掌聲,還不時的響起各方支脈的口號。
例如最為嚣張的玄脈,更是有弟子打出一條橫聯,上面寫着:拳震三脈,玄脈奪魁之類的,那些老一輩的看在眼中自然沒有太過在意,這種良性的競争,他們是允許出現的,反而對這樣的橫聯很是滿意,就是要鼓動新入門的弟子更加賣力的比試,展現自己的身手,若是敗下陣來,才有動力更加努力的修煉。
随着同一個擂臺的十名選手上臺,梁清風作為掌教,自然要說一些表示鼓勵的話,無非就是盡自己所能,切不可以性命相博,同時也宣布了這一屆增加的物品獎勵,這一說出,更是那些弟子議論紛紛起來。
“什麽?蛻凡境界的兵器?看來這一代是未來掌事者的話并沒有錯!”
“看來掌門長老們是下足了血本,要讓這一代的弟子發揮出渾身解數,這數十年來的沉靜,或許清月派會因此一鳴驚人!”
諸多此類的議論紛紛響起,他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觀看比試,個個摩拳擦掌,興奮不已,有一些去年的弟子遺憾落敗,很想重來一次,如今見這麽多師弟仿佛重演劇情一般,更是感同身受,內心激動。
“咚咚…”
随着鑼鼓的敲響,也代表着新入門弟子比試大會開始,第一個擂臺,第一輪對戰的便是一號與一一九號,其餘數十個擂臺,也一并打響。
張逆站在臺下,觀看着擂臺上的二人,實力皆是極靈者七段,施展着各自的靈技,可謂旗鼓相當,一時難分上下。看見二人的實力,張逆不禁有些感嘆,清月派果真強大無比,連剛剛入門的兩名弟子便是達到了極靈者七段,這要是放到外面,多方勢力不拉攏那才稀奇。
張逆喜歡觀看別人比試,從中獲得一些技巧,三人行,必有我師,常言道天生我才必有用,每個人都有自己所長之處,學習之并無大過。
可總是會有小人從中打亂他的觀看,只見一個身影攔在眼前,擋住了視線,赫然是那司徒刀,他一臉輕蔑,嗤笑道:“沒想到我們竟如此有緣,第一場便讓我遇上了你,啧啧,只可惜你碰上了我,要不然以你的實力也可以打進前十,現在看來,只能排名第六十一了。”
這便是優勝劣汰的規矩,一百二十名分為兩方,輸的一方敗下陣來,因此也就只能争取六十之後的名次。
這也變相說明,抽簽時的運氣是多麽重要,要是你擁有前十的實力,卻遇見擁有前五實力的選手,那麽輸了就無緣這前六十名次,要是出現這樣的情況,那輸的人自然憋屈的要死。往年這種事沒少發生過,因此那些師兄師姐們都恨不得歷史可以重新編排一次,讓自己的實力與名次來個名副其實。
只可惜這種事是不可能發生了,所以他們只能把希望轉移到自己看重的師弟身上,若是自己的師弟遇上去年打敗自己的對手的師弟,那要是贏了自然又是一番爽。
這樣一來二去的,這每年一度的新入門弟子比試大會,不萬衆矚目那才稀奇。
司徒刀橫在張逆面前,冷眼相待,若不是不能屠殺同門,他恨不得馬上出手。雖說二人往日無怨今日無仇,可今天卻發生令他很不愉快的事,自己心中莫屬的美人兒,對自己是冷言冷語,而對這個不及自己相貌的男子卻溫柔可人,這極大的反差令他很不爽!
不爽所以就得找人出氣,那麽張逆自然成為了這個出氣的對象。
張逆本懶得鳥他,可這人實在可惡,之前就惡語相向,如今又攔在自己面前,用自己最為讨厭的表情與語氣說出那一番話,是人都有三把火,張逆自認為自己足夠忍讓,若對方還得寸進尺,他絕不會像個軟蛋一樣。
“好狗不擋道。”
“你…你說誰是狗?你有沒有教養?看你這難看的身穿打扮,肯定是第四代弟子,竟然如此無禮,按照輩分,你因當叫我一聲師叔公。”司徒刀故意把聲音放大,一下便吸引來幾人的目光,他很想讓別人看到張逆出糗的樣子,那才能抒發心中的不爽。
張逆聽到‘難看的身穿打扮’幾字,心中頓時怒火燃起,這可是穆念芹一針一線繡的,卻被人如此嘲笑,他怎能不怒?當即冷聲道:“說的便是你這條狗,等會擂臺上直接打得你哭爹喊娘,白癡!”
此話一出,頓時讓周圍的幾人一驚,司徒刀已經表明自己的身份,他可是掌門或者長老的弟子,這相貌平平的少年竟還敢如此談吐,那就說明,他也是第二代弟子。
司徒刀也顯然不知張逆會說出此話,臉色很是難看,一會像個茄子一會像個剝了皮的香蕉,龇牙咧嘴的說道:“好!這話可是你說的,到了擂臺上休怪爺爺手下不留情!”
張逆不想跟他多說半句,轉頭望向擂臺,此時的比試已經結束,那一號選手險勝,獲得下一輪的比試,他高興的跳了起來,若真要按照實力排名次,以他極靈者七段的實力,很難排得上前六十名,只能說這次是運氣成分。
極靈者七段的實力,起碼也是擁有八星天賦,到了清月派卻只能作個墊底,也充分說明,傳承千年的古派是多麽強大,又豈是陰火教之類的教派能夠相比較?所以,當日那陰火老人對李淩雲的不趕盡殺絕,已經實屬幸運,對方若是再動一個手指頭,便可斬滅自己。
第一個擂臺的兩名選手,由于實力相當,鬥得是難分高下,其餘的擂臺早已分出勝負,不是所有人都是那麽幸運,抽到與自己實力旗鼓相當的對手。
接下來的二號弟子與一一八弟子則實力相差懸殊,一一八弟子以極靈者八段的實力,輕松打敗只有極靈者七段實力的二號弟子,因此很快就輪到了張逆與司徒刀的對決。
剛一踏上擂臺,司徒刀的那些衆多師兄弟齊齊呼喊起來。
“司徒小師叔,加油!”
“司徒師叔公,必勝!”
喊着口號的都是年紀不大的弟子,那些年過三十的都微笑點頭,卻沒有表現的如此興奮,尤其是與司徒刀同輩的弟子,所謂身份越高,擺的架子也當然要高,所以他們也只是笑而不語,沒有加入吶喊陣營。
司徒刀冷笑一聲,譏諷的對着那穿着樸素的同齡少年挑釁道:“十招!我只需十招,便将你打倒在地!二十招之內讓你卧床一年半載!不過,我這人比較心慈手軟,只出三十招,拆你的骨頭,以洩我心頭之恨!”
張逆嘴角微微上揚,聽不出任何語氣的說道:“難道你就只會耍嘴皮子嗎?說了那麽多,還不趕緊攻上來?讓我看看你所說的三十招能不能全數施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