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填完志願，齊淼淼問林莫離“你姐也在B市上學吧！”林莫離點頭，齊淼淼說“等你去了那邊，也算有個照應了。”
林莫離看着齊淼淼滿眼崇拜的樣子，沒填報B市志願的事怎麽也說不出口……
他急忙岔開話題，問她“暑假還是去你姐姐那裏嗎？”齊淼淼眼睛一轉，回答“不出意外的話是這樣，我姐都回來接我了。你呢？”
“我找了一家餐廳做暑假工，手機不能時刻帶着了，所以回消息晚了的話別擔心我，也不要生氣好嗎？”林莫離溫聲說着。
齊淼淼懂事的點頭，笑着回“好呀，時間對不上的話咱們就相互留言。”齊淼淼解開背上的書包，拿出一個禮物盒遞給林莫離說“獎勵你的……”
林莫離看包裝就不便宜，瑟縮着手，嘴上推拒“獎勵你已經給過了，不需要再單獨準備了。”你光是站在這，就是對我最好的獎賞……
齊淼淼強勢的塞在他手上，語氣不容拒絕“你這麽優秀，我巴不得把全世界送給你呢！”
林莫離無奈道“淼淼，女孩子才應該被捧在手心，這話應該我對你說。”齊淼淼得逞的笑“好，那你以後對着我說。”
“淼淼，回家了。”齊凡來接齊淼淼回家，下車就看見她跟一個高個子男生拉拉扯扯的，腳下的步伐加快；
齊淼淼下意識的把林莫離擋在身後，可165的個子哪裏擋得住身高180cm的林莫離。發現這個事實的齊淼淼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對着齊凡撒嬌道“姐，你怎麽來了？”
齊凡仔細打量着林莫離，心裏篤定他就是送考時見過的那個男生，當時她還跟侯軍聊過他的。
“同學你好，我是齊淼淼的姐姐齊凡。”
林莫離有些緊張的開口道“姐姐好，我是淼淼的同學，叫林莫離。”齊凡笑了一笑，說“你跟她其他的朋友一樣叫我凡姐就行了，之前淼淼腳崴了，是你幫了她對嗎？”林莫離木楞的點頭。
齊凡邀請他“那這樣，咱們一起去吃個飯吧，當我這個做姐姐的答謝你了，老師都說那段時間太麻煩你了。”
林莫離“不用了凡姐，之前淼淼答謝過了，而且同學之間不算麻煩。”齊凡看少年推拒，也不再勉強他，只說“那你以後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只管跟齊淼淼開口，學生時代的友誼最是難得了……”
“淼淼，過來，張姨在家做了你喜歡的麻辣魚，咱該回家了。”齊淼淼朝林莫離眨了眨眼就跟着齊凡走了。
“友誼麽……”林莫離看着齊凡的背影低喃，這兩個字把他心裏的自卑又牽了出來，控制不住的亂想，淼淼的姐姐對自己是不滿意的吧……
低頭看了看手裏的禮物盒，打開來看，是一塊腕表，即使他見識少，也看得出來這塊腕表很貴重，他看着手裏的東西呆呆的說“我該拿你怎麽辦呢？”這句話像是說給腕表聽，又像是說給車上的少女。
齊凡并不知道自己随口說的友誼兩字會令一個少年自卑，她家淼淼又沒明确的說他倆是什麽關系，說是友情最合适不過。
車上的齊淼淼瞟了瞟駕駛座的齊凡，試探道“姐姐，你覺得林莫離咋樣？”齊凡裝傻的說“什麽咋樣，那是你的同學，我哪知道他怎麽樣。”
齊淼淼扒着駕駛座“就…就是，你看着他的第一感覺怎麽樣？”
怕把妹妹逗急了，齊凡這才接話“人看着溫文爾雅的，名字在學校光榮榜上挂着，必定是優秀的，只是……”
齊淼淼聽着姐姐誇林莫離，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哪想到還有個大轉彎兒，“姐，只是什麽呀！”
“他周身的氣壓有些冷，眼睛也比較深沉，你哥也這麽說過。嗳…不對啊齊淼淼，你對這同學咋這麽熱心。”
“哥什麽時候說了？”然後又支支吾吾的說“我對同學都很熱心，羅班因為我同學關系處得好還表揚過我呢。”
齊凡懶得拆穿，把這些都歸為青春期的悸動，小打小鬧的，她也不會幹涉過多。想起父親的囑托，看了一眼齊淼淼，溫聲問她“淼淼選了什麽專業啊？”
齊淼淼樂得分享，滿眼向往的說“新聞學。”齊凡好奇“這倒是沒聽你提過。”齊淼淼解釋“我以前也沒想過，只是偶然發現自己對社會裏的故事挺感興趣，就想着走出去多聽聽。”
齊凡聽完妹妹的說法，她明白這不是為了跟父母賭氣後的随意選擇，而是把這個當成前進的目标，并會為之而奮鬥的，她說不出任何勸解的話……
“那明後天就跟着姐姐去L市了吧！張姨跟着我們一塊兒。”齊凡安排着。
齊淼淼腦海裏閃過林莫離的臉，小聲問齊凡“姐，我可以留在北市打暑假工嗎？好多同學為了鍛煉自己都會在高考完去打打暑假工的。”
齊淼淼心裏那點兒門道哪裏逃得過齊凡的眼睛，齊凡正色道“齊淼淼，別的同學打不打暑假工我管不着，但是你不行，姐姐努力奮鬥，不是為了讓你在17歲的年紀把吃苦當鍛煉的。”
齊凡想起林莫離那身清苦的穿着，想來家庭條件不是很好，齊淼淼打的必定是跟他一起打暑假工的主意，她不由得想，自己的妹妹被他影響太多了，這不見得是一件好事……至少她是這麽認為的。
齊淼淼聽完齊凡的話，鼓了鼓嘴，每當齊淼淼做這個動作，就表示她有小情緒了，馬上安撫她“想社會實踐的方式有很多，你剛剛不是說喜歡聽社會故事嗎？去了L市，姐姐找認識的人帶着你一起去養老院、登山隊那些地方，那些地方的人都是看過世界的人了，一定會把故事講得很有趣的……”
回到家，齊凡聽樓上不止母親的聲音，問張姨“今天誰來家裏了嗎？”張姨說“進門的時候我聽着有個小男孩喊齊太太姑姑，該是你舅舅一家吧！”
“我爸呢？”張姨回齊凡道“客人來不久後，齊先生似乎不怎麽高興的出去了，也沒說回不回來吃飯。”
齊凡說“行，那咱們先吃飯吧！淼淼聽我說你給她做了麻辣魚，饞的不行了都……”
齊淼淼回房，自己書桌那塊很明顯被人動過，抽屜裏放着的相機，鏡頭已經七零八碎，她手裏拿着相機，帶着火氣往外沖；
沖到棋牌室，齊母她們樂呵呵的打着麻将，小表弟看見齊淼淼沖進來，有些心虛的撇過頭，舅媽帶過來的一個朋友見此不妙，找了個借口溜走了；
齊淼淼把手裏的相機小心翼翼的放一邊，兩手并用把麻将全部掀翻在地，齊母大聲呵斥“齊淼淼，你發什麽瘋？眼裏有沒有長輩？”
齊凡聽到樓上的動靜，立馬跑上去，把齊淼淼拉到懷裏，柔聲問她“怎麽了淼淼，姐姐在這呢？你跟姐姐說你怎麽了？”
齊淼淼帶着哭腔說“我的相機……”齊凡看着齊淼淼手指的地方看了看，問母親“你們去了淼淼房間？”
大人沒搭腔，舅媽家的兒子叢叢走過來“淼淼姐姐對不起，是我把你的相機摔壞的，可我不是故意的，姑姑說會重新給你買一個。”
齊淼淼平時對這些小孩子非常和善，每次他們來家裏也會陪着他們玩兒，現在卻大聲怒吼“你父母難道沒有教過你，進別人的房間要經過本人同意嗎？”舅媽聽了這句話立馬跳出來“淼淼，你指桑罵槐呢在這，拐着彎的說叢叢沒家教是吧！你沖進來對着長輩大喊大叫的，就是有家教了？”
齊凡聽不得人家說自己妹妹，打斷道“舅媽，自從我爸媽回北市後，您是三天兩頭的過來，鞋店的生意不做了？還有，淼淼說的話沒錯，進別人房間要經過別人同意，淼淼5歲的時候我就教她這個規矩了，叢叢都9歲了您還沒教嗎？”
齊母看弟妹被氣着了，喊了聲“凡凡，不要太由着你妹妹的性子了，叢叢才9歲，你妹妹都快18歲了。跟個小孩子計較什麽，相機壞了再買一個就行了，咱家又不是買不起，她這就是大驚小怪。”
齊淼淼平靜下來，諷刺道“相機您當然賠得起，那我裏面這些珍貴的照片兒，您拿什麽賠我，靠您這張颠倒是非的嘴來賠嗎？”
齊母被她擠兌得怒火中燒，拿起那個相機就往外丢“你人都是我生的，什麽東西不是我給你的？為了個相機在這跟我大呼小叫。”
齊凡不可思議的看着母親，她對着自己是溫和的、講理的；怎麽對着妹妹就能說出這麽傷人的話，淼淼對着母親也不再似從前那般沉默，她們之前隔的那層紙已經捅破了；
看着齊淼淼被大聲呵斥，舅媽得意的挑了挑眉，抱着懷裏哭喊不止的宋叢叢柔聲撫慰，小孩子見有人撐腰，原本有些歉意現在也變得理直氣壯，一個勁的說淼淼姐姐小氣，看着她說自己媽媽，還罵齊淼淼是壞人，現在窩在懷裏嘴裏還嘟囔“姑姑都說了，只要我聽她的話，我要什麽她都會給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