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後,便常有外敵來犯淩國,連兵力強盛的南統也不例外。

百姓們于閑暇無意之時,時常言說:這淩國還好有晉王慕珏,日夜操勞的為淩國百姓和天下滄桑來回的奔波。

而那個名義上的太子,已經早早的消失在了淩國百姓的口中,縱使再來提起,也不過言說其才能不足,不勝為賢主。

如此想着,太子慕淮緊緊的咬了咬牙關,情緒也逐漸的激蕩了起來。

慕珏可是故意要将此時提出,看自己的笑話?

慕珏這一算,算的确切。他知道慕珏定不能忍受自己提起那段舊賬,便收了言語,靜靜的候着慕淮自掘陷阱。

果不其然,淩王慕言在還未開口之時,慕淮便搶先一步言語道:“你說這些作甚?本宮問的是此時不是應該在南統嗎?為何會出現在淩國國都。”

慕淮竟然如此詢問了,慕珏亦是淡然的啓唇回應:“王兄,南統之時已然處理完畢。三弟我歸回淩都,是來向父皇複命的。” 慕珏此番解釋,卻是讓慕淮忍不住的勾起了唇角笑了笑:“你既然是要來向父皇複命,為何不在回來之時便入宮,而是在京都滞留。三弟,你可知曉你這是在欺君,你這麽隐瞞着王兄我和父皇,是想做

什麽?”

一連串的詢問,若是他人恐怕早已啞口無言。然而詩詞的慕珏,卻是甚為沉着。

空氣短暫的沉寂了片刻,慕珏放将兩手放置在胸前,恭恭敬敬的沖着始終不言語的淩王慕言言說道:“兒臣确實于前日便回了京都,但是兒臣并沒有欺瞞父皇。”

他身旁的慕淮聽聞此語,亦是把頭擺向了一側,顯然是并不接受慕珏的這一番解釋。

淩王慕言見此二人陷入了這等尴尬的局面,便輕聲的咳了咳嗓子,沖着還行着禮的慕珏開口說道:“那珏兒你便說一說,這兩日你去了何處?為何過了兩日,才入宮來見朕。”

聽罷淩王慕言這般詢問,慕珏亦是抿了抿唇,緩而開口道:“此事是兒臣的過錯,兒臣甘願受罰。兒臣之所以未及時進宮見過父皇……是因為,這日子,恰逢至吾妻林氏的生辰。”

此語一處,不光是慕淮,連淩王慕言都驚訝了片刻。誰能想到,竟是這樣一個簡單的理由。

慕珏察覺到了身側的兩個人神色有變,便稍稍的抿了抿嘴唇,沖着淩王慕珏再度緩而開口道:“兒臣原本是想,陪內人過完生辰再入宮觐見父皇的。未提前告知于父皇,還請父皇責罰。”

然而淩王慕言,卻終是不會再責備他分毫了。他擡眼望着眼前神色安然的慕珏,心中也如同流水一般。

他眼望着慕珏,便如同望見了當年的自己。

那個時候的他,還沒有被這皇室的争鬥而蒙蔽雙眼。他也同樣有一個至親至愛之人,自己心甘情願的推掉一身要事去陪伴她左右。

這不正如同如今的慕珏一樣嗎?慕言如此想着,嘴角亦是泛起了一抹笑意。

思慮了許久之後,他這般言說道:“罷了,珏兒你的心事,父皇了解。” 慕淮自然是沒有想到,他們的父皇慕言竟然一點都不怪罪于慕珏。他心下甚是不服。于是便再度開口,沖着淩王慕珏悄然道:“父皇,三弟他未經您的許可,瞞着所有人,私自滞留于京都!這可是重罪

啊,依兒臣來看,三弟定是沒安好心,還請父皇明察……”

“夠了!”慕淮的一席話還未說完,便被慕言開口厲聲打斷了。

慕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神色也愈發的冷峻了下來。方才他一直在顧慮着慕珏的事,都未質問于慕淮為何突回京都。

現在慕淮還如此喋喋不休的詢問,倒是讓原本氣色平和的淩王慕言心下湧生了幾分的怒火。

“淮兒,方才珏兒已經說了,他談妥了南統之事,方歸回了我淩國京都,因為家事而滞留了一日才未來禀報于朕。朕都免了珏兒的罪責,你還說這些作何?還是,你覺得朕說的話不作數了?” 慕淮自然是沒有想到,淩王慕言回應之話會如此的堅決。神智霎時之間便有些慌亂,他匆匆的沖着淩王慕言行了大禮,言語也因為驚慌而急促:“兒臣不是這個意思,還請父皇息怒……兒臣只是擔憂,

晉王他……”慕淮的話至了此處,卻是戛然而止。

慕淮自也知曉,在淩王慕珏的面前言說此話,顯得自己太過小家之氣,所以方才及時的止住了言語。

他不知道的是,慕珏和淩王慕言已然全然明白了他未說出口的話。

看來,慕淮是想給他扣上一個謀逆的帽子啊。慕珏在心中言說着,神色也逐漸黯然了下來。

“淮兒。”空氣靜止了許久之後,慕言方才這般的開口詢問着慕淮。

而慕淮見淩王慕言這般喚着自己,亦是趕忙的應了聲:“父皇,兒臣在。”

慕言微微的抿着唇,想心中所想如實的言說出口:“珏兒是做好了南統談和一事,方才回了京都。朕派你去西南治水,你可有治理出個什麽結果來?”

“我……兒臣……”慕淮聽罷淩王慕言的如此詢問,倒是霎時間不知如何言說。淩王慕言派遣給他的任務是于此三月在西南治理洪水。

他那個時候,也是信誓旦旦的前往,為立功而去。

而慕淮未曾想到,這西南的洪水泛濫,發起的時間還并無規律。他方至了西南,便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治理了大約一個月,費了極多的物力財力,但西南泛濫的洪水還未有絲毫的好轉。

慕淮亦是于那個時候便知曉了,自己做的那些皆是無用之功,留在西南受罪也沒有絲毫的意義。

恰逢那時,他安插在慕珏身邊的眼線千裏傳信,告訴了他身在南統的慕珏已經啓程欲歸淩都。 他一國的儲君,太子慕淮身在西南邊疆,而他最大的對手要在他不在京都之時歸去,面見于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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